魏紫打量著一片通紅、處處透著喜氣的寢宮,心裡卻如死水一般,並無波瀾。
一出生,她便是大雍三公之首魏家的嫡女。
十歲時,她許給了未來的儲君,她將會是整個大雍最尊貴的女子。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也不過如此。
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大雍女子,即便太子並非良配,這樣的人生也已經好得讓人望塵莫及。
可她不是。
除了這一世,她還有上一世的記憶。
那一世,她是現代的醫生,也是考古博士,父母雙亡,財務自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記憶雖然零碎,卻足以讓她明白,一個女子能夠怎麼活。
所以,就算太子把她做擺設,那也無妨,她能自食其力,會在這個宮裡活得很好。
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是這麼想的。
采薇端了吃食來,歉意道:“太子還未歸,宮人只准備了一些點心和湯羹。”
“無妨,能果腹便可。”魏紫坐在桌前,就著湯羹,吃了好幾塊點心。
暮色四起,夜幕降臨。
魏紫看完幾卷書,聽外面一片安靜,太子並未歸來,便也不想等了,吩咐采薇準備沐浴之事。
采薇剛出門,見幾位年輕的侍者疾步而來。
為首的長臉男子,臉色灰敗,目光渙散。
采薇嚇了一跳,不禁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堪堪行了禮。
“小人乃太子侍從伯成,有要事求見太子妃,還望稟報。”長臉男子一開口,也是一把要哭出來的聲音。
“您稍候。”采薇見伯成失魂落魄的樣子,哪敢耽擱,轉身便進去稟報。
魏紫聽聞,讓采薇帶伯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