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寂靜的可怕。
無論李不器如何怒吼依然沒有城隍動手,到了此時即便是傻子也發現了氣氛不對。
黑白無常、枷鎖將軍尷尬地站在陸言面前,想出手又有些畏懼陸言的威名。
堂堂正四品,以勇武著稱的武判官可就死在陸言手中,更別提還有同級別的日夜遊神了。
李不器臉上漲紅,怒道:“你們在幹什麼!想造反嗎?”
簡直要氣瘋了,他們想幹什麼!不過是輸了一場罷了怎麼連膽子都輸了。
有他在現場撐腰又怕什麼,難道自己還保護不了他們嗎?
左邊角落的文判官倒是猜出點什麼,悄悄吩咐功曹神取來神籍查閱,這一檢視才發現問題的嚴重。
驚恐地望向陸言,所有城隍神職上都有一個兼職,兼任當地廁神。
郡城隍兼任郡廁神,縣城隍兼任縣廁神,原本郡縣可還有著廁神的,也就說兼任的神職只是掛名,並無實權,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選擇了這樣做。
心中惶恐不安,龍山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那麼多城隍選擇了投靠陸言。
恍惚間抬頭,看到李不器仍在歇斯底里的怒吼著,頭腦頓時清晰起來,對著李不器暗暗冷笑。
李不器罵這些城隍是廢物自己又是什麼?
身為大楚唯一的從三品鬼神,為何不出手鎮壓陸言,三品鬼神完全能彈壓局勢,可對方偏偏什麼都沒做。
這就說明一件事,他怕了,又或者他根本沒有把握鎮壓局面。
想到這裡他突然眼前一亮,回想都城隍空缺了幾十年,而李不器上任時剛剛突破從三品。
一切都明白了……
李不器採用了取巧的方法晉升了從三品,這才壓過他晉升都城隍,所以從三品位格尚未穩固,不過是增強版的四品。
在正四品的武判官都被陸言殺死的情況,李不器根本不敢親自出手。
將一切想通之後心態反而變得平和了,原本悲憤、驚怒、惶恐的情緒蕩然無存,就好像突然跳出棋盤,能看清雙方的佈局。
沉吟片刻,終於不忍都城隍被陸言戲耍,開口說道:“都城隍不用生氣了,我剛查閱了神籍,全國所有的郡縣城隍都兼任了廁神神職,他們現在不僅歸屬你管理,同樣歸屬於陸言管理。”
“不可能!”
李不器踉蹌退後幾步,不可置信地望向陸言,所有郡縣城隍全部兼任廁神。
先不說這些城隍會不會答應,東嶽怎麼可能會給陸言那麼大權利,神道的制衡呢?
可眼前的一切清晰地證明了文判官所說的一切,他麾下的所有城隍全部變成了陸言的臣子。
此可謂成神以來最大的危機,一個沒有任何屬神的都城隍,先不說面子上的事情,光是陸言對他的威脅就令他感覺恐懼。
“李不器,你不是要為你的子孫後代復仇嗎?為什麼停下了!”
與他恐懼的內心不同,陸言反而步步緊逼,一直走到李不器身旁,神色冷峻。
冷冷盯著李不器說道:“目前在都城隍宮的都是香火法身,你若是想殺我想沒人人能阻止你,可你怎麼就不動手呢?”
自封神大戰後天庭定鼎三界,還從沒發生過鬼神當眾大規模自相殘殺之事,有私下屠神之事,到不可能有人敢正大光明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