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端起席位上的茶盞,邪肆地勾了勾唇,把完著手裡的茶盞,悠悠地看向那位紅衣姑娘。
她問:“姑娘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父親官居幾品?”
自古當官的看不上生意人,那姑娘被纖塵這麼一問更沒了底氣,她以為纖塵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故意來擠兌她。
她咬著唇,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父親只是個做首飾的手藝匠人。
夏伊人及時救場,“纖塵姑娘,今日是以詩會友,不問出處。”
纖塵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裡的茶盞,意味深長地道:“旁人可以不問;但是她必須得問。”
“為什麼?”那姑娘問。
纖塵將手裡的茶盞放下,邪睨著那位姑娘,唇角勾出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她慢條斯理地道:“姑娘剛剛說只有傻子才會買我那間院子,很不巧,買下我那間院子的就是皇上,姑娘這不是在罵皇上是個傻子嗎?”
此話一出,眾人瞠目結舌,大驚失色。
就連冉花楹,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纖塵。
夏伊人更是驚掉了一地下巴。
她們誰都沒想到,纖塵將那間院子真的賣出去了,買主還是紀武帝?
轉而,纖塵就看向了冉花楹。
“二妹妹,我回京都的時間不長,不大懂刑法,不知道對皇上出言不遜,辱罵皇上算什麼罪?”
“死罪” 冉花楹答。
冉花楹答得乾脆,她要向纖塵表明,她與夏伊人不是一夥的。
一聲死罪,眾人又是一驚,四下噤若寒蟬。
那位紅衣姑娘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腿腳虛得都沒了力氣,踉蹌著險些摔倒。
纖塵滿意地看了冉花楹一眼,還想說些什麼。
突聞那女子顫巍巍地問:“我不信,我不信,如果皇上買了那間院子,那你怎麼可能還住在那間院子裡?”
還真是一個執著的傻姑娘 ,此刻不求饒,還在質問!
纖塵凝眸冷笑。
“姑娘,你在對我發難之前,就沒問問你的那位夏家小姐,皇上已經讓我喚他父皇了嗎?那間院子,皇上將它買下又作為禮物送給了我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有什麼不可?”
父皇?這位纖塵姑娘不是還未出嫁嗎,怎麼就喚上皇上為父皇了?
這裡的姑娘,大多都不算顯貴家的女兒,她們觸及不到上位者,更不知道上位者的實情。
她們聽到的是夏伊人的一面之詞,以為纖塵真是走了狗屎運,因為贏了那間院子,就掛上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瑞王未婚妻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