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一看這個皇后的定力有多強。
皇后身子顫了顫,卻很快就調整了她的狀態,那日七兒被娟兒所傷,紀武帝那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定不會尋太醫來給她醫治。
靖王妃的死,在皇后的意料之中,兩滴淚,從她的眼角默默地流了出來,只是她依舊閉著眼,對纖塵不搭不理。
纖塵也不氣餒,繼續刺激皇后。
“皇后,荊州傳來捷報,蘇將軍屯在荊州的三萬兵馬已經被全數殲滅。”
皇后聽聞,薄唇緊抿,她緊閉雙眼,控制著自己,不要被纖塵的話影響。
皇后強制控制自己的神情已經告訴了纖塵,她向自己築起的那座心裡屏障,很快就要被自己攻破了。
“皇后,靖王這次出使烏戎國可能凶多吉少,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他嗎?萬一他死在了路上怎麼辦?”
纖塵故意找些話來刺激皇后;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正如她所說,靖王已經死在了路上,他和冉羽涅一樣,都沒有踏出紀國的疆土。
皇后聽聞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連身子都在顫抖,卻依舊未見她睜開眼。
纖塵冷哼一聲,“哼…你果然不愛木魯木圖,連帶著你與他生的兒子你都不愛,你竟然對靖王也無動於衷,有你這樣的母親是靖王的悲哀。”
皇后深吸一口氣,“冉纖塵你放棄吧,我是不會著你的道的。”
既然皇后能開口與自己說話,那麼就說明,她向自己築起來的那座心裡屏障,就已經開始鬆動了。
纖塵乘勝追擊,“皇后,我還聽說蘇奎嵐將軍戰事受創,就要不行了。”
纖塵信口拈來的一句胡話,無疑是一記重拳,擊打在了皇后的心上。
皇后心裡一緊,旋即像發了瘋一樣向纖塵撲來。
若不是她們之間還隔著個鐵籠子,怕是,這個時候,皇后已經將纖塵撲倒,掐著纖塵的脖子說纖塵胡說八道了。
鐵欄杆阻擋了皇后,皇后像困獸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撞著鐵籠子,不知疲憊,“冉纖塵,你敢咒我哥哥?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皇后,我可沒胡說八道,荊州傳來捷報,蘇將軍的軍隊全數被殲滅,你說你哥哥還有生還的可能性嗎?”
“你胡說,我哥哥怎麼可能在荊州?他還有五萬兵馬駐紮在南疆望海山裡,荊州的守將,只是他的副將,他怎麼可能有事?”
果真,步步為營攻破皇后的心裡防線,到最後再提到蘇將軍,在她心上猛地一擊,就會讓她失去理智。
密室背後的人,聽到了他們最意外,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資訊,就連顧子毅的眸子都亮了亮。
蘇家當年勢大,他們仗著自己有雄厚的兵力,美其名曰,打著保護紀國南大門海上疆域的旗號,活生生將紀國南疆海域變成了他們蘇家的自留地。
南疆海域很寬很大,從接壤厲國的交州開始,沿著海岸線一直到接壤恆國的望海。
紀武帝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將蘇家人和他們在朝堂上的勢力拔出,現在唯一還要對付的就是傭兵十萬在手的蘇奎嵐。
紀武帝曾經安排過好幾批暗探,去打探蘇奎嵐的軍營重地。
偏生,這蘇奎嵐老奸巨猾,他像三窟的狡兔,他管轄的地方每個地方好似都有軍營駐紮;但是每個地方又都不是他真正駐紮大軍的地方。
原來他將他的大軍屯在了,望海的那座山上,怪不得紀武帝的暗探一直沒有探到蘇奎嵐將軍大本營的真正地方。
這個訊息,這對紀武帝來說,無疑是個最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