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媽媽倒是想起來,可是現在她起不來呀,膝蓋又疼又麻,她只能跪在地上嚎嚎,“夫人正在和堂夫人說話呢,你不能進去打擾。”
纖塵臉上閃過一抹邪笑,就在容媽媽抬頭望天的時候,她精準地向容媽媽的膝言穴上彈去了一顆小石子兒。
膝言穴受創的容媽媽,不在這裡跪上一炷香的時間她那個膝蓋怕是起不來,旋即,纖塵臉上那抹邪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若無其事地端著托盤就進了雅蘭院。
“母親,聽說來客人了,我是來給你和客人送吃食來的。”
冉纖塵怎麼這個樣子就進了雅蘭院?姚氏心中不悅,黛眉緊鎖,“塵兒,你怎麼來啦,容媽媽呢?”
“容媽媽在外面呢,我聽說母親在幫塵兒找婆家,塵兒就想著過來看看,我還帶了極好的美食,過來孝順母親,感謝母親為我操勞替我找婆家。”
接著,纖塵又轉而看向謝氏,“母親,這位夫人就是母親為塵兒找的婆家嗎?她就是塵兒未來的婆婆嗎?”
謝氏見了纖塵的醜模樣,十分嫌棄,她醜且不說,看她那又黃又黑的膚色,就像是得了什麼怪病一樣,看得謝氏趕緊拿出絹帕掩著口鼻,深怕有什麼病不小心過給了自己,一張不太出眾的貴婦臉,眉毛、眼睛、鼻子都皺成了一團。
姚氏擰眉看著纖塵,心想,冉纖塵是怎麼知道我在給她找婆家的?
這還多虧了昨日,姚氏派去請謝氏的那個丫鬟月稀和月圓、月缺是好姐妹,(冉府侍候夫人房裡的丫鬟賜姓都是月字開頭)她見自己好姐妹這些天做了不少重活,心生憐惜,得知夫人就要將大小姐嫁給小姚大人家的傻子了,心裡一高興就馬上找到自己的好姐妹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月圓和月缺。
月圓和月缺得到此訊息後都高興得不的了,覺得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她們的這番話正好被躲在暗處的韓雙雙給聽了個完整。
韓雙雙能聽到這番話可不是什麼巧合。
姚氏安排了兩個丫鬟來監視纖塵,纖塵便安排韓雙雙監視那兩個丫鬟,監視與反監視,纖塵想著只要姚氏派來的那兩個丫鬟有異,她便能推斷出不日姚氏就會對自己有所動作,從而提高警惕,她竟也沒想到,這反監視會有這麼大的一個收穫,給了她一個提前做準備的機會。
姚氏見冉纖塵一副恨嫁的模樣,心裡的疑惑也丟擲腦後,曾經她還愁著,若謝氏那邊說妥了,迎親那天怎樣才能把冉纖塵給騙上花轎,如今看來沒那個必要了。
這丫頭已經過了及笄的年齡,長得又這麼醜,她怕也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吧?要不然,這個憨貨怎麼會突然開了竅,特意來討好送吃食?
姚氏心中暗喜,轉眼又看了看滿臉都寫著嫌棄的謝氏,打著圓場道:“嫂嫂,娶媳婦娶的是德,你看我們家塵兒多孝順,二娃不就是需要個賢良淑德的正經媳婦嗎,漂亮的女孩多的是,可是像我們家塵兒這樣,一個身份高貴又孝順的孩子哪裡去找呀?你看,這孩子多實心眼,第一次見面,就想著親自給你做吃食了。”
謝氏雖然依舊嫌棄纖塵的醜模樣,不過不得不說姚氏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她再次看向纖塵時,她那眉毛、眼睛、鼻子皺成了一團的臉,稍稍舒展了些,她依舊用絹帕掩住口鼻道:“你那膚色好怪異,你不會是有什麼怪病吧?”
什麼都不重要,健康最重要,他們小姚大人的府上,可不會娶一個有病的姑娘進府,謝氏不彎彎繞,直接將自己心裡的擔憂問了出來。
姚氏看了一眼醜陋的纖塵,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來,“嫂子,你這是不相信我嘍,我家纖塵若是身體有問題,我還會把她說給你們家嗎?放心吧,她身體好著呢,她的臉是被海上的日頭灼傷的。”
謝氏將信將疑,“那就讓我們先嚐嘗你的手藝吧。”
雅蘭院的正廳裡,姚氏和謝氏並排而坐,坐在廳裡旁側的椅子上,椅子的中間隔著個放茶水果盤的小桌子。
“好的夫人。”
纖塵一邊應著謝氏,一邊將托盤放在姚氏和謝氏之間的小桌上,她先揭開了一個蓋子。
一盤像屎坨坨一樣的東西,蜿蜒盤旋在盤子裡,無論是顏色還是形狀都像極了一坨新鮮的屎,上面還隱隱冒著熱氣。
姚氏和謝氏看到這盤裡的東西,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滾,當即就乾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