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在與纖塵相處的這月餘時間裡,她能感覺到纖塵的為人,她不是那種對下人苛刻的主子,即便自己以後沒那個命當上姨娘,她一直呆在纖塵身邊做事,只要不背了她的意,她相信纖塵定然不會虧待自己。
韓雙雙搖搖頭,“趙參將,我不能幫你,我答應過效忠我家小姐,我絕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韓雙雙這話連趙參將都不信,“我呸,韓雙雙你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
當初你要不是嫌棄我手上沒存款,還不是早爬上了我的床,你連魏孤青那樣一個已婚的木頭都能去勾搭,不就是想找個有錢的男人給你依靠嗎?
那丫頭許你什麼好處了,你連一個朝堂上一品大員這樣的男人都不要,要跟她?你開個價,只要你舉手之勞將那瓶藥遞給我,你要多少錢我姨媽定會幫我付給你。”
面對趙參將戳自己脊樑骨的話,韓雙雙自然心生不悅,她臉色也沉了下來,沒好氣道:“趙參將,我是想找個男人靠,可我要找我靠得住的男人,靠不住的男人倒貼給我,我還不接手呢!。”
韓雙雙沒好氣將碗湊到趙參將面前,憤然地問:“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就端走了。”
趙參將知道韓雙雙說的那個貼她的男人是誰,不就是在奚落他曾經想娶她,被她給拒絕了嗎?
韓雙雙油鹽不進,趙參將狠狠剜了她一眼又輕蔑道:“韓雙雙,我這樣年輕的男人你靠不住,那些老頭你就靠得住啦?你這女人臉皮可真厚,不就是窮怕了,想去大戶人家給人做妾不再受窮罷了,還把自己說得這樣冠冕堂皇,真不要臉,也對,你要什麼臉,你要臉就不會想到跪到大街上去假賣身葬父了!......”
韓雙雙沒想到,自己今天來伺候餵飯還餵了自己一肚子火來,她一刻也不想在趙參將的房裡多呆,她也不管趙參將還吃不吃,索性收起碗就起身出去。
路過桌子時,她還故意將桌子上的瓶子碰到地上,一聲清脆的瓷瓶聲響起,瓶碎液流,趙參將的解藥就這樣沒了。
韓雙雙心裡有種報復般的快感,冷冷補上一句,“你這種人就一輩子做個癱子吧!”便她頭也不回憤然離去。
見那瓶子滾落地上摔了個歲歲平安,瓶子裡的液體全數流到地上,趙參將急了老羞成怒,那可是他的解藥,聽那女人說這解藥只有這一瓶,那以後他不就只能做個癱子了?
早知道韓雙雙是這麼個無情的人,他就不該去求她,趙參將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真想衝出去將那韓雙雙給掐死,無奈他還中著毒全身動彈不得,只能破口大罵——“韓雙雙,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這個賤貨……老子當初就該上了你,斷了你這個下賤貨的念想……”
趙參將一口下流話,罵起人來不亞於一個潑婦。
“嘖嘖…趙參將,你的嘴剛剛解放,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噴著糞。”阿峰嘴裡叼著根剔牙的竹籤,戲虐地看向趙參將,接著又不懷好意道:“看你這個樣子倒是有些像市井裡爭風吃醋的潑婦,不知道的,還認為你被哪家姑娘甩了或者是被老婆帶上了綠帽子呢!”
“你……”
趙參將本想懟回去,一看來人是阿峰,這個人他惹不起,瞬間也沒了脾氣,將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委屈道:“那丫頭把解藥打翻了,我在生他的氣。”
“哦...原來如此。”阿峰故做恍然大悟,點點頭後便沒有再做聲。
其實屋子裡發生的一切阿峰全知道,這本來就是纖塵和他設的局。
在交州時,纖塵就從趙參將和韓雙雙詫異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們彼此想熟,她便設下了這個局,一來纖塵想試探一下韓雙雙,看此人到底能不能留在身邊;二來,也是想看看趙參將還想不想逃,若逃了,他的退路在什麼地方?
今天這麼一試探,纖塵和阿峰心裡也都有了結果。
看來韓雙雙這個丫頭纖塵還是可以繼續留在身邊的,至於那個趙參將嘛?文不能磨墨,武不能拿刀就是一個草包。
阿峰一直納悶,趙參將身為一個軍人,膽子小得尿褲子,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被武將出生的曹將軍看中,還提拔當了參將的?
今天這局一出,他也得到了答案,原來這人就是個關係戶。
曹將軍是鎮南將軍王一手提拔起來的武將,鎮南將軍王對曹將軍來說有知遇之恩,這趙參將的姨媽又是鎮南將軍府管事媽媽的侄兒,他自然會提拔鎮南將軍府裡的人。
只是,阿峰心裡又有了疑惑,那趙參將知道曹將軍勾結東陰人的事,難道就不會將此事告訴鎮南將軍王嗎?還是鎮南將軍王本就知道此事,只是知道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