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醫的人就是牛,阿峰點點頭,佩服道:“還是小姐本事大。”
經過強化訓練出來的侍衛就是不一般,說改口就改口,這一口一個小姐叫得毫無違和感,“知道我本事大,那就幫我給他鬆綁吧。”
阿峰聞聲便去給趙參將解繩子。
這繩子一解,趙參將身子就不受控地癱了下去,阿峰將他連拖帶抱,抱到馬車車廂尾部的轉角位子坐下,藉著車廂兩邊轉角的支力,趙參將才勉強坐穩。
繼而,纖塵又看向趙參將,“趙參將,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是在保護你,想必,那躲在曹將軍背後之人權勢滔天,絕對不會容下你這個活口存在,你要想真正保命,唯有配合好瑞王殿下,配合好我們,你現在就好好扮演一個病人,不要給我們添亂子方有活命的機會。”
纖塵話裡的道理,趙參將不是不懂,所以他想到過逃跑,他想著只要逃離紀國他就安全了,沒想到這丫頭一根毒針就斷了自己的念想,此刻的趙參將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馬車裡一切安排妥當後纖塵才進了客棧,韓雙雙也已經收拾好行囊陪著蘇媽媽在客房裡等纖塵。
纖塵看了一眼韓雙雙再次問了她一句,“你可真的想好了?你賣身給我後就是奴籍了,你若現在後悔,我還可以將賣身契還給你。”
奴籍算什麼,大戶人家的奴婢丫頭,可比普通人家的姑娘吃得好穿得好,再說,她在交州早已無依無靠,父親留下來的那點銀子她也快花光了,她又沒那養活自己的本事,淪為奴婢那也是遲早的事,更何況若自己真有那個運氣,成了一位高官家的姨娘,憑她的手段那奴籍自然而然也會被取消。
韓雙雙點點頭,“我想好了,我要跟隨小姐,這輩子都忠心於小姐。”
纖塵知道像韓雙雙這樣的女子是有野心的,與其說她忠心於自己,不如說她在忠心於她的野心,她不動聲色莞爾一笑,“好,你忠心於我,我定不會薄待了你。”
纖塵又看向蘇媽媽“蘇媽媽,可收拾妥當?”
“小姐放心,都收好了。”
“那我們就走吧。”纖塵帶著蘇媽媽和韓雙雙離開客棧上了馬車。
馬車上早已有個男子坐在裡面,那個男子看起來病怏怏有氣無力的,蘇媽媽和韓雙雙見到那個男子都很詫異。
蘇媽媽詫異的是,小姐怎麼會帶一個陌生男子回京都,這個陌生男子會是個什麼人?
韓雙雙詫異的是,此人不正是交州花樓的常客趙參將嗎?
曾幾何時她也對趙參將動過心思,她認為在交州趙參將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物,定也不缺錢,一打聽才知道,此人極不顧家,錢全花在吃、喝、嫖、賭上了,家裡連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她就打消了和趙參將好的念頭。
韓雙雙見了趙參將詫異,趙參將見到她又何嘗不詫異?
這女子,不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客棧邊上賣身葬父的那女子嗎?
別說他對她還真有過好感,只是此女一心想要抱個粗大腿,不屑於他,再加上紀國法紀嚴明,強搶民女是重罪,花樓裡年輕貌美的女子多了去,找女人那是用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沒必要去觸犯律法。
趙參將騷擾過幾次韓雙雙,無果,他便也放棄了她。
韓雙雙和趙參將四目相對,他兩詫異的目光都落在了纖塵眼裡,纖塵不動聲色只是嘴角微勾了勾,旋即閉上眼對車廂外的阿峰道:“阿峰,啟程。”
馬車向交州城門駛去,顧子毅站在遠處目送他們離去,默默祈禱,祝福他們一路平安。
心想往往不能事成,纖塵他們的馬車剛使出交州城門沒多會就遇上了山匪,是在距交州城門百里開外的一個山道上。
這裡隸屬交州,交州縣令又不作為,每年閒城的海貨節都會吸引不少紀國的商賈前去閒城採辦,這條山道是紀國其它地方前往交州的必經之路,交州又是紀國前往閒城的必經之路。
這些山匪就是看準這個時機,便在這條必經的山道上設下障礙,收取過路費。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幾個扛著刀的彪形大漢,唱著老掉牙的開場白,攔在了阿峰的馬車面前。
阿峰拉停馬不屑地看向那些山匪。
車廂裡,纖塵依舊閉著眼,沉著冷靜不慌不亂。
打著盹的蘇媽媽突然睜開眼,她看了看自家小姐,見她家小姐氣定神閒的模樣,便也放下心來又打起了盹。
遇到山匪絕不是什麼好事,這些人還可以跑,自己現在就是一個癱子全身動彈不得,靠坐在車廂最後面的趙參將缺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的小命就丟在了這裡。
韓雙雙心裡也很緊張,她偷偷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這一看更是把她嚇得不輕!
我的個媽呀!
十幾個滿臉橫肉的山匪正向他們的馬車靠近,韓雙雙的小臉頓時嚇得慘白,手上不停地打著哆嗦,心想完了、完了,本來是想著去京都過好日子,這下好了,好日子還沒過上,就要落入山匪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