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梁興揚,檮杌起身行了一禮,打過招呼後,視線不經意掠過樑興揚的雙手,停頓了幾秒鐘,眼含關心道:“你手受傷了?”
梁興揚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見左手食指指尖上有一個明顯的劃痕,微微一頓,笑著道:“昨日與原德天交手,不小心被他所傷。”
他神情非常坦然,語氣也很自然,檮杌便沒有想太多,點了下頭,便將此事丟到一旁。
梁興揚看了眼饕餮,主動關心道:“他還好吧?要不要讓連山過來看看?”
檮杌搖了搖頭,謝絕了。“不必,我方才替他診斷過了,他只不過是因為身上力量流失過多。這才陷入昏迷中。不過,這症狀在進入荒山後正在逐步減輕,想來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能恢復如初了。”
梁興揚聞言,立刻道:“我已經幫你們安排好房間了,隨我來吧。”
檮杌客氣地道了一句“勞煩”後,便背起饕餮,隨梁興揚去後院。
因為提前知道檮杌與饕餮要搬入玄真觀,眾人起床後看到檮杌在院中閒逛,倒也沒表露出什麼不滿,客客氣氣打了一聲招呼後,便該幹嘛幹嘛去。
倒是孟極與牡丹花,對檮杌充滿了好奇,悄悄躲在一旁看了好久。尤其是孟極,冰藍色的眼裡寫滿了對檮杌的崇拜。
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梁興揚注意到這兩小傢伙的舉動,便招手讓他們過來,對檮杌介紹道;“這是孟極,這是牡丹花,玄真觀的客人,目前與白羆一起住在後面的畢玉山。”
檮杌聞言,對一獸一花打招呼道:“你們好,我是檮杌。”
“我知道你。”說話間,孟極化為人形,仰起頭,看著一襲玄衣,面容俊秀,氣質威嚴的檮杌,小臉激動得通紅,“您是四凶之一的檮杌大人!”也是他最崇拜的人!
“您還記得我嗎?很久以前您救過我!”
檮杌一怔,抱歉道:“我忘記了。”
“啊?”聽到檮杌的話,孟極的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了,“你忘了啊……”
見他一臉失望,檮杌頓了頓,蹲下身,撫著他的腦袋道:“不過,我現在認識你了,想與你成為朋友,以後會一直記得你,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當然願意!”孟極雙眼重新亮起來,忙不迭點頭道:“我願意的,我叫孟極,做夢都想成為您的朋友!”
“好。”檮杌看著他,道:“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嗯!”孟極鄭重地點了點頭。
梁興揚收回視線,笑了笑,正想說兩句,忽然聽到了鈴鐺響起的聲音,不由一頓。
原本面容帶笑的檮杌也跟著頓了頓,下意識抬眼看向大殿的方向。
“小文就在前院,你們且留在此處,我過去看看。”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梁興揚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大殿,待看清楚來人時,梁興揚不由愣了下,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明文柏。
白氏怎麼來了?
明文柏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梁興揚頓了頓,吩咐明文柏上茶,自己則跨入大殿走到主位上坐下,看著面前略顯憔悴的婦人,溫聲詢問道:“不知白嬸今日來此有何要事?難道是大牛二牛兄的傷勢有變?”
白氏搖搖頭,“有了連山的藥,大牛二牛的傷勢恢復得很好。我今天來這裡,是有一件事想請守村人幫忙……”
她垂下眼,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桃花簪子,輕輕摩挲了兩下,抬起眼看向梁興揚,低聲道:“我想讓您幫忙找個……人。”
隨著她的動作,梁興揚一眼就看到她手裡的簪子,其通體微紅,卻有一道雷擊的印痕,便知這簪子是用雷擊木雕刻,又見造型簡單,雕工也稱不上太好,一看就是新手所制,不期然想到檮杌在天光城購買雷擊木一事,心裡有了幾分瞭然。
眼角餘光瞄到殿門外露出一小塊玄色布料,眉梢一挑,看向白氏,佯裝不知情的樣子,追問道:“不知白嬸想要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白氏一愣,攥緊了手裡的簪子,嗓音有些沙啞,“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至於模樣……
白氏抿緊了唇,當時猛然得知小喜的死訊,悲痛欲絕的她根本無心關注其他的事情,是以沒留意他的長相。
“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記得他有一雙金色的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