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微微抬眼,瞥了他一眼,十分無語。她可沒興趣陪他們傻站在門口悲春傷秋,索性直接伸出手。
“吱呀——”
隨著窮奇的動手,玄真觀大門緩緩被推開,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大殿裡躥出來,揮動著竹枝,猶如小牛一樣,拱起小腦袋,朝著眾人衝過來!
“何人擅闖私宅?!”
目光落在面前這約莫四五歲光景的小男孩身上,梁興揚幾人不禁一愣。
這是誰家的小孩啊?
怎麼出現在玄真觀?
梁興揚他們打量著眼前的男童,對方也打量著他們。
視線先是在梁興揚身上停頓了一下,再往後一看,還有三男一女,個個人高馬大,瞬間渾身緊繃,警惕地問:“你們是誰?”
梁興揚道:“我們是這玄真觀的主人。”
“前段時間出了一趟遠門,今日剛回來。”梁興揚眉眼溫和,嗓音低而緩,“你又是誰?”
男童皺了皺眉,說道:“我叫阿寶。”
“你家在哪裡?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梁興揚又問。關鍵是,阿寶是怎麼進來的呢?
阿寶沒有說話,反而盯著梁興揚看了好一會兒,“你真是觀主嗎?”
雖然眼前這男人看上去十分和善,感覺像是個好人,但阿寶還是有點不放心,“真是觀主?不是騙我的?”
梁興揚見他神情戒備,放緩了語氣,肯定道:“我就是觀主。”
剛說完,就看到白羆蓬頭垢面,疲累地叼著一根嫩筍走了過來。
一看到梁興揚幾人,嘴裡的嫩筍“砰”一聲掉在地上,烏黑的小眼睛彷彿不敢相信一般,用力眨了兩下,確定不是幻覺後,撒丫子跑了過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死了!”
白羆撲到混沌身上,眼裡含著淚花,哭訴道:“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混沌伸手抱住白羆,這才發現短短時日,白羆竟然瘦得驚人,說句皮包骨都不為過!形容也十分憔悴,以往柔順的毛髮,如今大半都打了死結,黑一塊白一塊,看上去邋遢無比。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混沌沉下臉,白羆一向喜潔,如今變成這模樣,除了被人欺負外,混沌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白羆前爪捂住臉,哽咽了兩聲,瞅瞅梁興揚,又瞅瞅阿寶,嘆氣道:“此事說來話長啊……”
話音才剛落下,阿寶就站出來,“唰唰”甩動竹枝,衝混沌大喝道:“大膽,還不快把我坐騎放下!”
坐騎?
眾人又是一愣。
梁興揚扭頭看白羆,好奇道:“你終於移情別戀,拋棄你家蚩尤啦?”
“胡說八道!”白羆一下子收回淚水,義正辭嚴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尤絕。”
梁興揚:“……”
沒想到竟然是一隻有文化的熊!
果然,能成為大神的坐騎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窮奇“嘖”了一聲,瞥了眼混沌,瞭然道:“這段時間沒少拉著白羆看酸詩啊。”
這才多久沒見,都學會出口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