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綠葉所指的方向,白自珍再次看到一張豔若桃李的面孔。
原來是慧心。
看見自己熟悉的人,而並非身份不明者,白自珍猛然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放鬆下來,大步朝二人走過去,臉上同時帶了點兒笑,“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竟有這種事?”
原本正四處尋找白自珍蹤影的梁興揚聞言十分的詫異,抬眼看向長安玉玠,面上的錯愕絲毫不掩,驚聲道:“她怎可這般胡亂攀咬?”
“誰說不是。”長安玉玠提及這件事,神情一言難盡,無奈又好笑道:“許是想著引起玄天宗和尤家對上,她好趁亂逃脫吧。畢竟她在寧和鎮那些年的所作所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少要受些懲罰的。”
對此,梁興揚早有預料,因此只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沒說什麼話。
長安玉玠頓了下,又接著說道:“如今看來,妖物果然是妖物,是個冥頑不靈的!”
語氣裡有顯而易見的厭惡,夾著幾分說不清的無奈與失望。
梁興揚見狀,抿了抿唇,片刻之後,才小聲斟酌道:“其實,她有在悔過了。”
聞言,長安玉玠的眼睛倏地看向梁興揚,皺眉道:“你這是在為她求情?”
梁興揚沉默了下,沒開口否認,頂著長安玉玠凌厲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她真的有在悔過,還為之前欺騙過我的事情道歉了。”
稍稍頓了下,不等長安玉玠開口,又接著說:“她今日找我,估計就是知道她罪惡滔天,有生之年不得離開玄天宗,這才託付我照顧小綠葉,呃,就是與她同行的那隻訛獸。”
“哦?”聽到梁興揚的話,長安玉玠倒是有些驚奇了,“她只為託付訛獸,沒有說其他的?”
“是。”
梁興揚用力點頭,他與白虹之間的話敘舊閒聊居多,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於是,在長安玉玠略含期待的眼光下,他把兩人的對話簡單複述了一遍。
“你們就說這些?”長安玉玠明顯有點不信,盯著梁興揚說:“我一直以為你們的交情一般,不曾想竟可以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相互問候,互訴近況。”
不僅長安玉玠這樣認為,饒是梁興揚也是同樣的想法。
對於白虹這種熟稔的行為,熟稔的語氣,他一樣滿頭霧水,撓了撓頭,尷尬道:“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
長安玉玠道:“那除了問候你之外,就沒有說些其他的?向你道歉的話,不應該準備些賠禮?”
“沒說其他的。”梁興揚老實搖頭,在聽到長安玉玠最後一句話,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長安宗主還是不夠了解白虹。
“她最為高傲,輕易不肯低頭,眼下能低頭說句抱歉已經是極限了,怎麼可能按照世俗規矩給我準備賠禮?”
長安玉玠想了想,覺得梁興揚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又見對方眼神清明,坦坦蕩蕩,沉吟了片刻,最終沒再多問。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天樞大殿外面。
梁興揚遙遙看見青真站在大殿外,不經意抬頭看到他,對方似乎愣了下,稍作躊躇後,對方大步走了過來。
“師父。”他在距離長安玉玠有兩步之遠的距離停下,躬身行了一禮後,抬眼看向梁興揚,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