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稍稍停頓了一下。
梁興揚三人睜大眼睛,一臉佩服地看著她,期待她接下來的話,“怎樣怎樣?”
窮死冷哼一聲,單手背在身後,以睥睨天下之姿,斬釘截鐵地說,“大可到鐵頭山來找我奧小曼!我,奧小曼隨時恭候!”
梁興揚三人聞言,面上的欽佩之色頓時消失,“切。”
無語片刻,梁興揚看了眼天色,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家了,否則天黑路不好走。”
其餘三人乖乖點頭,“哦,這就走。”
語畢,四人瞅了眼生死不知的鳴蛇,對視了一眼,麻溜地離開“案發地點”。
鐵頭山的奧特曼、奧大曼、奧中曼、奧小曼……
他記住了!
躺在地上的鳴蛇臉皮一陣抽搐,默默將四個名字記下,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今日若僥倖不死的話,將來定要把奧家兄妹碎屍萬段!
他一定要殺了他們!
鳴蛇咬著牙,恨恨地想著,奈何身中劇毒,發完此宏願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
“現在才酉時一刻,距離晚課還早著呢。”賈桫欏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無塵腳步不停,頭也不回道:“哦,忙了一天,乏了,回去躺會兒。”
竟是連裝都不裝了。
“你可真會偷懶。這又不是我家的墳,作甚要我幫著除草。”賈桫欏小聲嘀咕了句,話一說出口,直覺不對,他的爹孃、他的媳婦兒可都平平安安的呢,哪能說這種不吉利的狗屁話,連忙“呸呸”兩聲,連聲道:“童言無忌,童顏無忌……”
……
前往寧和鎮的官道上。
青真親自趕著馬車,幾位師弟各自騎著馬,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將馬車護在中間。
馬車內,梁興揚和白自珍並排坐著,梁興揚伸手挑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白自珍說道:“自珍,此處已經能看到寧和鎮的城門了,我們快入城了。”
白自珍手指一顫,越靠近寧和鎮,他心裡就越緊張,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在玄天宗的時候,他一心只想著快點回寧和鎮,然而等到讓他們真正出發了,他又害怕回到寧和鎮。
他怕看到城牆上斑駁的痕跡,怕看到百姓臉上的哀傷,怕看到變成廢墟的白府。
一路上,他就這麼食不知味,滿懷糾結,一點一點接近寧和鎮,心裡演示一千次一萬次自己踏入寧和鎮時該如何表現的設想,卻在梁興揚一句“自珍,我們到寧和鎮”後,將所有預設忘得一乾二淨。
他呆了呆,挑開身側的窗簾,探頭往外看。只一眼,他就看到身著銀白色道袍,站在城門外,像是在等待什麼的白自明。
“四哥!”他下意識張口喊道,見對方愣了,隨即四下張望,他探出大半身子,遙遙衝他招手,“四哥,我在這!”
白自明循聲看了過來,看到白自珍明顯愣了下,隨即繃著臉,快步走了過來。
青真看到白自明,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馬車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剛停下馬車,白自珍便第一個跳了下去,朝著白自明的方向跑,“四哥……”
“我不是讓你待在玉衡峰嗎,你跑回來做什麼?”一碰面,白自明便不客氣地呵斥了他一句,轉過頭看見青真和其他弟子,臉上的表情倒緩和不少,拱手做了個揖,“幾位師兄辛苦了。”.
青真淡聲道:“都是自家師兄弟不必客氣。”
白自明道了聲“是”,見梁興揚也在,語氣溫和打招呼,“自珍不懂事,讓興揚兄弟跟著奔波勞累,實在對不住。”
梁興揚慌忙擺手,說道:“白四哥客氣了。”
白自明微微一笑,朝著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招呼眾人一起進城。
左右這裡已經距離城門很近了,眾人便步行前進。
他與青真並走在前頭,白自珍和梁興揚稍稍落後一步,其餘七名道長則是牽著馬,趕著車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