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剛才曾說過西月國的巫女被丞相算計,後又趕上魔族進犯,後來呢?”
江先生朝著出聲處看去,只見角落處還有一人,他用一身斗篷將自己籠罩,讓人看不出他的模樣,只從身形可分辨出是個男人。
“唉,那巫女也是可憐人,十歲便被從鄉野父母身邊帶走,過後聽說差點死在途中,清醒後又將前塵過往盡忘。可憐小小年紀竟是被捲入這無妄之災中,如今三年過去了,只聽聞命雖保住了,卻不知何時能醒過來吧。”
男人反問:“大祭司沒有救她嗎?”
江先生:“大祭司又不是神,再說好像那巫女的求生意志也不堅定,既是自己不想醒過來,旁人再怎麼幫忙也無濟於事啊。”說完,朝著那人點了點頭江先生便離開了。
那將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嚴實的男人也走出三夢坊,去到偏僻處,若是此時有人在後跟著,定會發現在他所進的那處卻是個死衚衕,但人早就不知去處了。
同歸之淵,這裡雖然地處西月邊境,卻好似與西月是兩個世界,入目一片黑暗,彷彿陽光從不曾出現在此處。
到處都是高聳的石峰,從西月邊境處沿著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越往裡面就越黑,道路也越發陡峭,明明都是平底但卻比攀登山峰還要費力。
走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能看到隱藏在黑霧中長長的大橋,這索橋連線著一處懸崖峭壁,索橋下是深不見底,對面在黑霧中也讓人無從看清,但是這座橋卻是連線魔族與人族唯一的橋樑。
人稱臨淵之橋,當年祁天離一戰成名便是在此,所以那戰役也被稱為“臨淵之戰”。
跨過這道臨淵之橋,便是真正的同歸之淵,這裡要比橋對面更加暗黑,處處透露著陰風之氣。
同歸之淵正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宮殿,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給這座宮殿又平添了幾分神秘。
那新月潔白無瑕,是整個同歸之淵中唯一的亮色了,可是你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輪新月好像永遠都不會動也不會變化,就這麼一直掛在天空之上。
大殿的內助上都是由多根巨柱支撐著,每個柱子上雕刻的應該是獨屬於魔族的象徵,青面獠牙,看著讓人害怕。
宮殿正中央的座位上被雕刻的東西比這些柱子上的還要精美得多,甚至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般。
顯然,這是魔王的位置,這裡也是魔王的宮殿。
祁天離一頭墨髮隨意披散,眼尾處印有黑色印記,是獨屬於魔王的標誌,這標誌在他臉上卻半分沒有折損他的俊美,反而增加了幾分邪魅,他一隻手拄著,斜椅在寶座上,閉目養神。
偌大的宮殿就像是一個人也沒有似的,一股風吹來都能聽見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祁天離眼皮動了一下,卻還是沒有睜開眼,但是隨著祁天離一動,門口便傳來聲響,像是有人來了。
等那人一進,這不就是在三夢坊聽江先生說書的那位嗎?
“王。”
祁天離:“又去宴都了?”
男人將身上能將自己全部掩蓋的斗篷扯下,露出清秀的一張面孔,這顯然與同歸之淵的那些魔不一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人。
但是他既能平安透過那臨淵之橋,就說明他一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想要走過那道臨淵之橋是幾乎沒可能的,這也是這麼多年為何西月一直不肯主動出擊,就是因為只有有隱能的人才能穿過這道橋,可御隱師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西月國如今的御隱師不過才是萬中挑一,而且這萬中挑一里的一也不是個個都有能力去與魔族戰鬥,所以這項決定還未等實施就已經被取消了。
當初祁天離能夠陷入困境還能在臨淵之橋上行走,不過是因為他本來的隱能就不低,莫說與御隱師相比,就算是將西月現有的所有御隱師叫來,他也會在其中拔個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