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電話來得十分突然,我腦子一下炸了,嗎的這個臭小婊,我真的很想質問她跑哪裡去了,把我搞得這麼慘,要不是浪哥跟林雪一起力保我,可能我早被德叔活活打死了。
但是我知道,我必須冷靜,所以我很耐心的沒有出聲,駕駛座比較窄,只能一個人坐,林雪下不去,只好繼續坐我身上,她對著話筒說:“妹妹,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生命危險?”
林雪並不是匈大無腦的女人,她問得十分直接,只要知道林霜所在的地方,一切就好辦多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像是一個民房,每隔三十分鐘就會聽到火車經過的聲音,應該離軌道不遠……他們把我抓來這裡,一直打我,我的左手已經斷掉了,我是偷偷跑進他們辦公室打電話的,被發現就慘了,爸爸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你快點叫爸爸來救我,還有,我聯絡你的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陳歌,千萬不要……”
林雪有點吃驚的樣子,看了看我,反問她:“為什麼不能告訴陳歌,他手下那麼多,發動馬仔出去找你,會事半功倍啊……”
“姐姐,你現在還不清楚嗎?,抓我的人就是陳歌,這個畜生……他想逼爸爸退位,還想敲詐爸爸的錢,你要提防他,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我給你打過電話,快點去找爸爸,快……”
說完林霜就匆匆的掛了,林雪看著手機螢幕,上面是一個區號開頭的號碼,應該是那種辦公室的座機,她整個人都呆滯了,就這麼坐在我肚子上,明明裙襬還沒放下來,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卻變了,變得懷疑,變得不可置信。
“我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林雪很突然的問了我一句。
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很生氣,真的,我強橫的翻了個身,重新鉗住她腿彎,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我這兩天除了在酒吧就是跟你在一起,我幾十個手下全都可以作證,我他媽哪來的時間去綁你妹妹?”
林雪使勁掙扎,但是我雙手力氣極大,發狠鉗著,讓她動彈不得,只是一味的往下樁。
車子裡滿是水霧,白濛濛的,突然有人在外面拍車窗,拍得很用力,砰砰作響的,由於車窗是反光設計,外面看不進來,透過窗上的霧氣,可以看見是一個交警,正張嘴喊著什麼,我把車窗放下來一條細縫,終於聽清了他的話,是讓我們趕緊把車開走,這裡屬於人流主幹道,禁止停車,再不把車開走就要給我貼罰單啥啥的。
我正樁在氣頭上,直接把窗關緊,任那個交警怎麼拍都不管了,一連又癲了半小時,我們才終於一起緩下來,林雪突然有點生氣的樣子,手爬膝行的回到了副駕上,把衣服整理好就要下車,我一把抓住她手腕,我說:“你要去哪?”
林雪頭也不回,說我要去找我爸爸,他人多,我妹妹都這麼危險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玩那麼久……
我直接把她拽回副駕上,我說:“你妹妹根本不把你當姐姐,你為什麼還要這麼上心?前兩天她才剛派人偷走我們的設計圖,一千萬呢,搞得那批貨要還給警方,你忘了嗎?”
“所以你對她懷恨在心,然後你就要綁架她?陳歌,我一直都相信你,為了你我甚至差點割了我爸爸的脖子,你他嗎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就算我跟林霜有矛盾,但她畢竟是跟我一起長大的親妹妹,血濃於水你知道嗎?”林雪憤怒的說。
我直接把車門鎖上,防止林雪下去,然後沉默了一下,才對她說:“在這種敏感時期,我抓你妹妹到底有什麼好處?就算你爸爸被迫退位了,你覺得我就可以順利當上龍頭嗎?浪哥會答應嗎?白鶴跟大傻,還有那麼多道上的人,他們會坐視不管嗎?”
林雪哼了一聲,說你的意思,是我妹妹騙我咯?剛才的電話你也聽到了吧,她聲音是抖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很明顯就是受了嚴重的傷,而且她現在是受害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難道她還會跟我開玩笑嗎?
我心裡暗罵哪個王八蛋居然敢冒充我,要是被我逮住的話,我非要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我對林雪說:“你彆著急,既然你妹妹可以跑去別人的辦公室打電話,說明她是相對自由的,還有,她剛才說了,她在一個民房裡,靠近鐵軌,每隔三十分鐘就會有一趟火車經過,這是一個很重要線索,能夠大大的縮減搜尋範圍。”
林雪看了我一眼,臉色總算好看點了,她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陳歌,我相信你沒有抓我妹妹,但是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會找我爸爸處理的,現在江州市的水特別渾,至於到底是誰在搞鬼,等找到我妹妹就水落石出了。
我有點無奈,林雪說得沒錯,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太奇怪了,林霜這個臭小婊居然說是我綁架的她,嗎的,難道我有分身術嗎?我活動的每一分鐘都是有記錄的,隨便就能找人給我作證,等找到她之後,我非得撕爛她的臭嘴不可……
林雪離開之後,我開車回到酒吧,李龍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躺在沙發上睡得很沉,整張臉都腫了起來,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被打得這麼慘,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同伴、沒有兄弟,是沒辦法立足的,哪怕像泰山那樣的超級壯漢,一旦被人圍攻,照樣得遭殃。
白鶴這個狗東西,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我把林斌叫來,吩咐他出去打聽訊息,摸一下白鶴最近的行蹤和生活作息,既然他想殺我,那我肯定也得好好回敬他才行,錢可以少賺,但是白鶴必須死。
等到凌晨酒吧打烊,我在二樓辦公室睡了一覺,半夜的時候一直做噩夢,夢見我認識的所有人,全部變成了像狼一樣的東西,圍著我不斷撕咬,李龍站在旁邊,只是站著,並沒有幫我,最後有一隻長得很瘦的狼,狠狠的一口咬住了我喉嚨,嚇得我當場就驚醒了,衣服是溼的,全是冷汗,我把手機拿起來,發現才早晨的五點半,螢幕有18個未接電話,仔細一看,居然是德叔的。
一連18個電話,說明事情非同小可,我立馬回撥了過去,鈴聲只響了一下就通了,我把手機放在耳邊,我說:“喂,是德叔嗎,什麼事……”
“陳歌,我給你二十分鐘時間,在六點前到茶樓找我。”
德叔說了這麼一句話,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沒辦法,我找了身乾淨的衣服換上,隨便洗了把臉,立即到樓下開車,然後直奔德叔的茶樓。
避暑山莊雖然被拆掉了,但是我接盤了師爺的兩個客運站,每天都會把客人送到德叔的美食街,所以他美食街的生意很好,另外避暑山莊已經開始動工了,改成農家樂,請了很多策劃師過來,好像要弄成那種桃園一樣的鄉土風建築,林雪跟我說過,德叔投了四千萬,幾乎把家底都搭進去了,未來就指望這個農家樂賺錢的。
我到達美食街的時候,是早上的5點50,提前了十分鐘,茶樓在最中間的位置,我直接上到二樓,發現德叔正在吃早飯,桌子旁邊坐滿了人,有十幾個,除了林雪和那個林福,其他的我全不認識,應該是他碼頭工裡的幹部。
“陳歌你來了,坐吧。”
德叔吃著一塊桂花糕,不鹹不淡的說著。
我點點頭,拖了張椅子過來坐著,德叔讓服務員給我準備筷子,等我吃上飯之後,才對我說:“背上的傷怎麼樣了?”
我皺起了眉頭,心說老東西這是什麼意思?嗎的,打一棍子賞一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