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港口出來,雨已經停了,地上很泥濘,我走了很長的路才打到車,來到之前被陸sir抓住的地方,找到我的卡宴,一路開回酒吧。
還沒停車,我就看見李龍和林斌帶著十幾個馬仔,從酒吧裡衝了出來,氣勢洶洶的,我開車上去攔住他們,然後放下車窗,,林斌驚喜的說:“二哥,你咋回來了,你不是被阿sir抓了嗎,我們正準備去找他們要說法呢。”
李龍抽著煙,冷冷的說:“是不是那個叫白城的搞事?媽的小比崽子,二哥你要是晚回來一分鐘,我就要去堵他了。”
“沒事,師爺跟白鶴最近幾天打得很兇,聽說傷了不少路人,阿sir以為我也有份,就把我抓取盤問了,一場誤會,不用擔心。”
我把車停好,撒了個謊搪塞。
“嗎的,這群吃公糧的,沒事老盯著我們幹嘛……”林斌生氣的罵著。
我拍了拍他肩膀,對其他馬仔說:“都散了吧,忙完工作喝幾杯,兄弟們的酒水記我賬上就行。”
手下們聽了都很開心,歡呼著散開了。
李龍對我說:“二哥,爽泉帶人去南沙灣探風,碰到浪哥的人了,浪哥好像也在那邊盯梢,兩邊人互相不認識,還打了起來……”
“行,我知道了,我去跟浪哥解釋,把爽泉喊回來吧,讓他別去南沙灣了。”我煩悶的回了一句。
林斌給我遞了根菸,說二哥你是不是有心事,那些走狗跟你動手了嗎?嗎的,你給我編號,我回頭找人敲他悶棍……
林斌的話把我逗笑了,這小子年紀不大,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腸比誰都狠,你敢打他一拳,他就敢捅你一刀,這種人做兄弟會很靠譜,但是跟他做敵人,就會很頭痛。
我抽了一口煙,對李龍說:“最近林雪有沒有去過醫院?”
李龍怔了一下,就搖頭,說我沒有太留意,但是應該沒有,像她這麼高調的人,要是生病了你卻不去看,估計早就跑來鬧了。
說得也是。
要是林雪有了孩子,她肯定會大大方方的宣佈的,沒必要藏著掖著,而且說起來,我跟她之前在別墅裡滾床單,前後才不過一個月,就算真的中了也不可能這麼快查出來吧。
我扔掉菸頭,對林斌說:“你幫我去查一個叫周雅的女孩子,看她有沒有懷孕……”
李龍好奇的問:“周雅是誰?”
“你來得晚,你不懂。”林斌拿胳膊撞了他一下,笑嘻嘻的說:“那是前大嫂,二哥的風流史……”
氣得我上去就踹了他一腳。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三個回到酒吧,二樓辦公室專門有人打掃,我也懶得回家,乾脆就在沙發上湊合著躺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做了個噩夢,夢見肥豬馬來找我,他全身是扁的,跟個肉餅一樣,很嚇人,接著就是楊二虎跟王老闆,他們三個把我圍起來,什麼都不幹,就只是這麼盯著我,突然間,我掉進了一個漩渦裡,一直往下墜落,我雙手亂抓,但是卻什麼都抓不到,那種巨大的恐懼和絕望讓我瞬間就驚醒了,辦公室裡開著燈,很刺眼,但是我已經從沙發掉到了地上,很冰冷,半個肩膀已經凍僵了。
回想起剛才的夢,我還有點怕,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媽的,為什麼我會夢到這三個死去的人,難道他們是在警告我,不要再死人,否則我的下場就會跟他們一樣?
我到桌上倒了杯白蘭地,喝完之後才感覺身體變暖了,然後又找了條毯子過來裹著,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發呆。
陸sir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裡迴盪著,他說我有了個女兒,我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我當時想追問,但是他卻閉口不談了,只說等我成功攔住王大浪,讓他把黑炭頭跟師爺一鍋端了,最後再告訴我。
我點起一根菸,默默的抽著。
跟我在一起過的女人,前妻肯定可以排除掉,因為我們都半年沒有那個了,我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其次是糖糖,糖糖已經絕育了,這是醫院下的診斷,而且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之前天天膩在一塊,甚至有時候一天好幾次,要是有的話早就有了,也不至於到現在才中。
第三個可以排除的是林雪,她性格這麼強勢,要是真的懷孕,她不可能不告訴我的,更沒必要隱瞞。
至於周雅……
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大,因為她每次事後都會吃藥,聽她說是國外新產的,24小時內阻斷效果幾乎百分百,零副作用,但是比較貴,一盒八粒,賣三千五。
如果周雅也不是,那麼難道是霍新蘭嗎?
說起來,距離那晚也有半年多時間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她,所以有了孩子,倒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