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真的很囂張,大廳裡有錢人那麼多,所有人都很素質,就他罵罵咧咧的,我心裡憋著一團火,這個狗東西,他跟白鶴是一夥的,搞不好害我被上烙刑的,也有他一份功勞,嗎的……
“大傻,你懂服裝設計嗎?這是我們行內人的私下交流會,我覺得你還是別參與了吧?”李寬在旁邊不爽的說。
大傻把吃到一半的蘋果砸在我身上,用很濃重的粵語腔說:“咩啊?依家大我啊?李寬,你再有錢又怎樣?真要惹急阿爺,阿爺照樣弄死你,你以為自己物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會服裝設計了,阿爺今天上船就是來買圖的,人地馬老闆開啟門做生意,憑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李寬捱打了一頓罵,臉都青了,他指著大傻,但是大傻不怕他,仍舊罵罵咧咧的,趙老闆安慰他說:“算了,服裝設計是比較文雅的行業,跟粗人計較只會讓自己掉價。”
大傻就笑了一下,對他那個同伴說:“阿邦,給我加標,兩百三十萬。”
果然,大螢幕上的數字,很快就變成了230,趙老闆把我拉到旁邊,低聲說:“陳歌兄弟,現在情況不太妙,如果我們繼續跟,大傻肯定也會跟,這可是個無底洞啊……”
我沉著臉說:“不會的,大傻估計只是噁心人,兩百萬的起標價,如果我們四百萬之內成交,都肯定有的賺,你信我一次,繼續跟。”
趙老闆有點肉痛,但還是點頭,轉身過去寫牌子,扔進了標箱裡,很快,螢幕上就顯示出了260的數字,趙老闆估計也是上頭了,一下子加了四十萬,要知道這可是美金,摺合人民幣就是兩百五十萬,非常大的一筆錢了。
“阿邦,給我再加二十萬!”大傻叉著腰,得意洋洋的說。
我知道他並不想要這張圖,他只是想存心膈應人的,但是我並不虛他,沉默了一下,就假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肉痛的對趙老闆說:“再加十萬吧,要是不行就算了,這套設計圖其實也沒多好……”
大傻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他隨行的一個同伴好像是個設計師,附在他耳邊說了一陣,大傻就有點慫了,不耐煩的說:“行吧行吧,一張落後的破圖,讓給你們了……”
我聽著心裡就放鬆了,嗎的,跟我玩心理戰,像遇到這種惡意抬價的,一定不要慌,尤其是不能讓他知道你勢在必得,你得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否則誰先露怯誰就輸。
這一套日系校服被順利拍下來了,大傻哼了一聲,用手指點了點頭,帶著人去別的地方了,趙老闆去付錢結算,然後拿著過塑好的設計圖回來,我對李寬說:“李老闆,這張圖可以現場改,但是我需要助手,能把我的一個手下叫進來不?”
李寬搖了搖頭,說:“這次私人宴的規格很高,馬富商專門請的阿sir來維持秩序,任何保安保鏢都不能夠進入的。”
我聽了就很無奈,習慣了林斌幫我打下手,沒有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陳歌兄弟,你要現場改圖是吧,我這就去找主辦方要工具……”李寬估計從趙老闆那裡聽說過我的絕活,於是就興奮的走開了,過了一會兒,他帶著一個女服務員回來,手裡拿著一套畫圖工具,我也不含糊,直接讓他們搬來一張小圓桌,立即把設計圖鋪開,就開始了埋頭工作。
我畫圖畫的很快,從業快八年了,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這套日系衣服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構思,所以思維很清晰,簡直是下筆如有神,那個女服務員在旁邊看著,剛開始她還不知道我在幹嘛,但是看著看著,她就驚訝的說:“這位先生的畫工好厲害,他是在現場畫設計圖嗎?”
趙老闆笑了一下,說不是畫圖,而是改圖,我這個兄弟是個狠角色,比較擅長挖掘設計圖的潛力,無論多垃圾的設計圖,經他手裡一改,價格立即就會翻個好幾倍,甚至是十幾倍。
女服務員當然不信,就有點不屑的樣子,也不再問了,以為他在吹牛逼,老實在旁邊站著。
我一絲不苟的埋頭畫著,過了有二十分鐘,周圍很多客人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的,我也不理他們,只是一味的畫,一個小時之後,一張全新的設計圖出現在了桌子上,除了沒有上色,其他地方已經基本完善,周圍的人不乏一些厲害的同行,其中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驚訝的說:“厲害呀,一個小時就把日系校服改成了國內的古典風,關鍵還畫的這麼好,沒有個二十年的基本功都做不到吧?”
我笑了一下,沒有回應周圍的人,而是對趙老闆說:“圖已經初步畫好了,趙老闆,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