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炮的話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鶴?
是他找的人要廢我雙手?
在此之前,如果劉三炮回答是周庭,我肯定不會意外,哪怕換成方少麟我也可以接受,但為什麼偏偏是白鶴?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和霍新蘭剛從設計大會回來,連班主任的生日宴都還沒去,更不存在得罪白鶴的情況,這混蛋為什麼要請人搞我?退一萬步說,哪怕是在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沒跟他鬧過矛盾,雖然不熟,但見了面起碼也會打個招呼,我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我悶悶喝著酒,思來想去想了半天,還是無法理解,劉三炮的話不可能是假的,畢竟我們不同圈子,他沒必要虛構一個人物來騙我,更何況還一口說出了白鶴的名字。
我看了看手機,快十一點了,前妻微信給我發了條資訊,我點開一看,只有一句話:老公,我睡不著,小陽他不會有事吧?
我心裡莫名難受,不知道是因為兒子,還是因為白鶴,就打字回覆她,說別擔心,明天體檢報告就會出來,小陽從小就身體健康,頂多就是點小病痛,不會有事的。
前妻給我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又打字說:你現在在哪,在家裡嗎?我過來找你吧,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睡了。
我心裡一熱,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打字說你別這樣,我們都離婚了,以後的生活就各自精彩吧。
前妻又給我發了個哭泣表情,說白鶴今天來找我了,我跟他去外面吃飯,吃完後他在車上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一氣之下就甩了他一耳光,結果他大發雷霆,說情侶間親密點也不行,都什麼年代了,你也不是什麼貞潔的人,離過婚還生過孩子,我年薪百萬,難道配不起你嗎?裝什麼東西。
我閉了閉眼,明知道前妻可能是故意刺激我,是在打感情牌,但我心裡還是格外難受,我知道我不可能跟她複合作的,未來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生活,但是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是會非常不舒服,尤其是想起那雙完美的長蹆,會被人架在肩上的時候,心底更是一抽一抽的痛。
畢竟是一起度過六年的枕邊人,曾經想用一輩子呵護的唯一,說分就分了,換誰不難過?
六年啊,兩千多個日夜,多少纏/綿,數不清的溫存,全部化作了泡影。
王大浪估計傷得有點重,手臂上的傷口滲了好幾次血,每次都是泰山換的繃帶,我看得出泰山應該是學過醫的,手法很嫻熟,年紀也有三十多歲了吧,典型的鐵漢,誰說話他都不搭理,只聽王大浪的命令。
我呆呆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前妻的訊息,糖糖這時候靠了過來,緊挨著我,小聲說哥原來你有老婆的呀?有了老婆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小心我找嫂子揭發你哦。
我望了她一眼,發現她兩隻明亮的眸子正定定望著我,她的睫毛很長,向上彎著,哪怕化著妝,無暇的臉也吹彈可破,嘴唇塗了水潤的口紅,亮晶晶的,彷彿一雙柔軟的磁鐵,在吸引我親下去。
包間的光線很暗,我關掉手機塞進褲兜裡,說我沒有老婆,已經離婚了,這是我前妻,你揭發也沒用。
糖糖嘻嘻一笑,說我開玩笑的啦,就算你真的沾花惹草,也不關我的事呀。
我呵了一聲,說如果我沾的花是你呢,關不關你的事?
糖糖抬起小臉,又在我眼睛上吹了口氣,很香也很暖,說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