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安雖然平時總和鄭樺錦拌嘴抬槓,可歸根到底還是將這位老人當做自己的好兄弟。在他們這個歲數,還能呆在一起並不容易,尤其是混跡在這一行,大部分時間都在和各種妖魔鬼怪打交道,保不齊哪天就會陰溝翻船,丟了性命,弄個晚節不保!
所以現在的他更加珍惜眼前寧靜的時光,看到一輩子要強的鄭老頭難得露出失神落魄的慌張模樣,不禁心裡也有點難受,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木北城,帶著幾分認真的問道
“土耗子,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郭明松不是你們盜墓圈裡數一數二的高手麼?怎麼還出事了?”
木北城這次沒有爭鋒相對,緩了緩心神,才徐徐道來
“這還得從一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師哥身體開始逐漸發生異常,變得無力消瘦,後來才被檢查出得了肝癌,已經晚期,根本無藥可救!
這之後,他就開始搜尋解救自己的辦法,因緣巧合下,從一分古代秘籍中獲得一個驚天秘密,尋到後可以長生不老,永保健康,所以他破釜沉舟,準備拼死而尋。
當時我知道後也是很高興,有希望總比等死強,所以我們一起研究探討策劃了好幾天,做好了完全準備後就等待一同前往下墓。
可是萬萬沒想到,就在臨出發的前一晚上,師兄竟然不辭而別,只留下紙條後便獨自離開,一齊也將所有線索資訊帶走。對於大墓的具體位置方位,他也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我只知道這次下墓九死一生,師兄不想讓我陪著他送死!
後來這事更怪我,以為憑藉他多年的經驗自然會凱旋而歸,可是我足足等了半年,也沒有得到他任何的資訊,每天我都生活在焦急等待之中,並且開始從他留下的東西里找尋線索,終於就在一個月前,琢磨出一些門路,其中這幾位小朋友手中的古董就是關鍵所在,所以我遇到後才會如此激動,雖然我師兄可能早已經命喪於墓,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蘇十安聽完木北城長長的敘述,不禁長大了口,有點蒙圈的反問道
“什麼,真有郭松明闖不出來的墓?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說道行如何,就是一身的修為就讓很多人望塵莫及!"
木北城點了點頭,懊悔的自責著
“當時我師兄已經病入膏肓,體力和精氣神都已經大不如前,怪我,都怪我,沒有想那麼多,放任他離去,我就應該在他走後馬上去尋找,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鄭樺錦打斷了他的懊悔不已,短短的時間內眼神中就重新恢復了堅定,向前幾步來到他身前,沉聲問道,
“你調查清楚松明到底去了哪裡?”
木北城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點了點頭,艱難的說著
“高陵,曹操墓!”
蘇十安眼神一凜,不可置信的反問著
“什,什麼?這膽子是不是也有點太大了?敢挖你們老祖宗的墳圈子?瘋了不是?”
徐安年聽到這話當真有點迷茫,下意識插嘴道
“十安,你說啥?”
曹操這個名字當真是如雷貫耳,他敢打保票,整個中華大國可能幾乎沒人不知道這位歷史梟雄的名諱,不管史書上對其如何評價,可是他所作出的貢獻和成績真的是不可磨滅!
蘇十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吐出一口氣,輕聲向著徐安年解釋
“老大,曹操當真算的上是盜墓界的祖師爺,傳說當年他為了籌措軍餉,設立了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兩個職位。專門從事盜墓活動,將墓中的陪葬品變賣為錢糧,以供他常年征戰。算是土耗子他們一派的祖師爺,最早一批盜墓賊就是他組織的,雛形始於戰國時期,後來這些後輩就繼承了本事,改名叫摸金校尉!我是真的沒想到,郭松明膽子如此之大,敢對他老人家的墓動心思!”
徐安年第一次瞭解到盜墓界的內情,顯然還是一知半解,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再次問道
“那十安,你們怎麼會認識?”
蘇十安只覺得大量過於驚奇的資訊進入腦中有點缺氧,連忙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才又開口解釋
“其實真正的摸金校尉歸根到底需要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兩個術法才得以完全施展,並不像現在所說只要拿個鏟子就是摸金校尉,這一門派門檻及其高,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而他們運用的一些術法本是從道家分離而出,從淵源上來說可以算的上道家的一個分支,所以在多年前我們都是認識,摸金校尉不練氣,主修身,在地底下討生活的人沒有個好身體加上點陰鬼壁魔的本事,就算有一萬條命也不夠用!”
木北城預設了蘇十安所說的一切,一句話沒有反駁,只是眼裡更加黯淡了幾分,沉默不語,情緒低落。
小蘿莉好像感受到爺爺傷感情緒,難得懂事一次,放下手機來到他面前,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當做無聲安慰。
鄭樺錦沒有蘇十安那麼驚訝,一直緊緊盯著鬱郁不歡的木北城,疑惑的問道
“我記得以前好像從別人嘴裡聽過,傳說曹操生性多疑,再加上本就是挖墓的行家,生怕死後被人發掘墳墓,擾他死後安息,所以在臨漳,漳河一帶造了七十二個疑冢。每一座古冢裡都設有大量機關陷阱,讓進去的人有去無回,你確認松明去的就是正確的?“
木北城起身看向窗外,堅定的說著
“我相信師哥的能力,八九不離十!而且你嘴裡古冢的數字也不是七十二座,而是足足一百三十四座。可如此大的工程,曹操也沒敢將真正的墓穴放在這其中,直到最近幾天我才弄明白,他墓穴的真實地方就高陵的一處無人干預的深山老林。而我師兄的生死秘密,也一定就在那裡!”
鄭樺錦聽後斬釘截鐵,直奔主題,
“什麼時候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