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東方興交代的任務後,江離並沒有立即返回江城,既然正好來到巢城,那必然是要去阿離孤兒院看一看的。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孤兒院的大鐵門前,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們停下動作,好奇地張望著,這時便見一名身披大衣的少年從中走了出來,脖頸上還圍了一條橘黃色的溫暖圍巾,是張娜拉在京城買給他的。
“阿離哥哥!”剛堆了一個雪人的許小芸驚呼道,用凍紅的手拍了拍臉頰,似乎是想讓腦袋更清醒些,以免看錯了。
“江離,那我就先走了。”袁佩在駕駛位上笑著道。
“多謝袁秘書相送。”江離拱手道。
袁佩看了看江離和孤兒院,若有深意地一笑,發動轎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江離迴轉身,就看見大鐵門猛然被推開,一群孩子衝了出來,包圍他,歡呼雀躍,“阿離哥哥”的喊聲此起彼伏。
他就近抱起一個小女孩,就是第一次來孤兒院時抱起的那位,許小芸,看著對方紅撲撲的臉蛋,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羞得,微微一笑,在孩子們的簇擁下向院內走去。
劉年生等人已經走了,不過卻將倒塌的院牆修好了,還給孤兒院安裝了空調添置了取暖器,將救災物資全部分發到有需要的人手中,確實是超額完成任務,他們還代表飛鳥唱片公司接受了巢城政府的榮譽嘉獎。
現在,見到孩子們全都安然無恙,江離真的很開心。
天色已晚,江離便在孤兒院住下了,他檢查了孩子們學習音樂表演藝術的進展,發現結果出乎意料的好,雖然孩子們大多都有殘疾在身,涉及視力、聽力、言語、肢體、智力和精神,但經過孤兒院精心細緻的康復治療,大有好轉,程度偏輕,又都勤奮好學,不想讓他失望,取得這個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個別孩子甚至表現出異常突出的音樂表演天賦,許小芸就是三十三個孩子裡最聰穎優異的,十二年前,她剛被送進孤兒院的時候,是偷吃禁果的一對年輕父母生下的腦癱兒,被父母拋棄的她在孤兒院獲得了新生,因為治療及時調理得當,早在八歲時便已經完全康復。
本來像許小芸這麼聰明可愛又擺脫殘疾的孤兒,是很容易被領養走的,但即便在孤兒院失去經濟來源最困難的時候,即便有人以優渥的家庭條件利誘,許小芸還是沒有走,因為她對這個孤兒院充滿感情,她發誓會堅守到最後一刻,讓所有人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許小芸橫著坐在江離腿上,認真向他彙報大家的學習成果,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孩子忍不住問道:“阿離哥哥,你是那個歌星江離嗎?”
江離微怔,氣氛頓時有點尷尬,那孩子意識到說漏嘴了,忘記了劉年生的叮囑,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什麼都沒說,對不起……”
“你沒說錯,我就是那個江離,你們從哪裡知道的?”反應過來的江離輕笑道。
孩子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劉年生可是再三強調過,絕對不能透露這件事。
“我們在新買的電視上看到的,”許小芸解釋道,“因為阿離哥哥讓我們學習音樂表演藝術,所以我們也特別關注有關音樂的節目,音樂盛典,還有那個賑災晚會,我們都看了。”
“看著我,小芸。”江離深深注視著對方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會兒功夫,小丫頭就心虛地低下了頭,終究是敵不過他的眼神。
至此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倒沒有生氣,只是囑咐大家不要聲張。
晚上,江離睡在老院長專為他準備的房間裡,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只有積雪偶爾從樹上掉落髮出的聲響。
忽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江離床邊,他的精神力遠超常人,一下子就驚醒了。
“誰?!”
“是我。”
江離定睛一看,只見許小芸穿著睡衣,身子凍得瑟瑟發抖,欲言又止,終於鼓起勇氣道:“阿離哥哥,對不起,我……啊!”
許小芸被江離拉進溫暖的被窩裡,她的身子已經完全涼透了,畢竟是冬天的夜晚,溫度非常低,再這麼下去肯定要感冒,所以他才不由分說動手了。
“你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