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次就饒過你,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唐詩詩牽著舒雨桐的手走在前面,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江離心中微動,不禁想起柳述的話語,腳踏兩船,這個……可不可以有?
和兩女吃過晚飯,江離讓她們先回酒店或者去逛逛街,他則估摸著時間前往竹林茶苑,剛進去,就見一名機靈的服務生上前道:“請問是不是江先生?”
江離點了點頭,服務生就將他領到二樓一間包廂前,恭敬地道:“那人已經等在裡面了。”
“謝謝。”江離推門而入,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窗邊,青衣長袍束腰,髮絲飛舞,飄逸如仙,房間陳設古色古香,矮几茶盞,旁邊放兩張坐墊,還擺放一個小炭爐,正在燒水。
“蕭前輩。”江離拱手道。
“呵呵,坐,”蕭蕭轉過身來,一擺手,微笑道,“私下場合不用拘束,也不要稱呼我前輩,叫蕭蕭就好。”
“嗯,蕭蕭。”江離順勢坐下,考慮到此時此地的氣氛,他選擇正坐。
正坐是古代華夏人的傳統坐姿,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氣質端莊,目不斜視,直至宋朝才正式被西域傳來的胡人坐姿取代。
蕭蕭也席地而坐,水正沸,於是拎起水壺,熱水化作一道細流精準地注入茶壺內,青綠色的茶葉翻滾,頓時茶香四溢。
江離隨即取過茶壺,分別為蕭蕭和自己滿上一杯,雖然兩人都不發一言,卻默契十足。
茶水輕漾,蕭蕭並不急著說話,而是端起茶杯品嚐了一口,眉頭微皺,道:“火候不夠。”
“要求不能太高,這便好。”江離品嚐過後笑道。
“是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所以人真不能對自己期望太高,要學會面對現實,腳踏實地,這點上,我不如你。”蕭蕭搖了搖頭,輕嘆。
江離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於是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
“蕭蕭,我聽過你的《別了家鄉》,情意很濃,今日一見,更讓我確定,你其實是非常念舊的人,可為什麼那麼快就離開蘇省音樂網,如果是華夏的層次倒還好理解,但海城跟蘇省不過同級。”
同級音樂網的競爭很激烈,打個比方,如果江離轉投海城音樂網,每年可能為海城音樂網帶來數千萬的收入,這筆錢除了上繳一部分,剩下的會用來扶持本地音樂事業的發展,比如給本地唱片公司提供低息貸款,或者給本地音樂之子提供更高的福利,從而留住音樂人才,造成滾雪球效應,地位實力自然水漲船高。
董長生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對待江離這個新人王,其實也是因為背後站著權勢滔天的海城音樂協會,自認為江離奈何不了,如果江離正式與華夏音樂協會簽約,那絕對又是另一番光景。
音樂圈的水其實很深,每一種存在發展到極致都會變成這樣,勢力派系錯綜複雜,利益糾葛多如牛毛,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是嗎?雖然同級,但蘇省和海城長年累月形成的差距可不小。”蕭蕭淡淡地道。
蕭蕭說的是事實,就如原世界美利國一家獨大,於是所有人才都往那裡跑,數十年間華夏不知損失多少人才,人往高處走,這很正常。
但江離覺得蕭蕭不是這樣的人,於是道:“蕭蕭,其實以你的音樂天賦,簽約華夏音樂網只是時間問題,根本不需要經過海城音樂網這條路,簽約魔海和海城音樂網應該是兩碼事吧?”
蕭蕭深深地看了江離一眼,突然意味深長地道:“其實是一回事。”
“怎麼會這樣?”江離意識到裡面大有文章。
“這正是我今天找你來的原因,我不想讓你重走我的老路,因為我知道你和我在某種意義上很相似。”蕭蕭放下茶杯道,“海城音樂網和魔海唱片的關係非比尋常,當年,我和魔海唱片籤的協議上就有一條,必須要與海城音樂網簽約。”
“其實《星耀東方》節目本身就是魔海唱片與海城音樂網聯手擺下的鴻門宴,來了,就不容易全身而退,特別是像我們這種優秀的‘獵物’。”
江離正襟危坐,凝神細聽,他知道接下來對方說的話肯定十分重要。
“當年我來到海城參加這個節目,本以為可以輕鬆獲得冠軍,卻沒想到遭遇很大阻力,不是對方實力比我高,而是有黑幕,還有暗中推手製造輿論壓力,說我不過如此云云,只怪我心太高,不甘心就此失敗,顏面盡失,所以才在魔海唱片的威逼利誘下籤訂了那份不平等協議,從此被束縛在這裡。”蕭蕭平靜地說完這段話,彷彿沒事人一樣。
“其實即便你沒有惹到董恩董長生,你也會在最後受到很大的阻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霍思佳便是魔海唱片此次為你丟擲的誘餌!”
江離聽罷,眸子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