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水夢瀅丟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拉起坐在椅子上裝作看報紙其實心思根本不在上面的江沐,快步走過來。
這時候,不僅江離的家人精神一振,所有關注江離的人都是如此,甚至演到精彩處,也就是最後一段的吉他solo,國家首長東方興都叫了一聲好。
“以前我就是李湘林的粉絲啊,這小子……呵呵,拿走吧。”
秘書驚異地望了東方興臉上不常見的笑容一眼,誠惶誠恐地搬走電腦。
“可惜少了最後一個音,或許別有隱情。”西山別墅揹負雙手的男人道,他的面龐隱在陰影裡,根本看不清,然後對身後一人道,“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董事長,我都按你的吩咐做了,關鍵時刻會提醒江離,陶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難道想將有潛力的音樂人才一網打盡,一家獨大嗎?”身材精瘦的男人道。
“陶行逸或許就是這麼想的,呵呵。”中年男人微笑道。
而在海城一座高樓大廈裡,董長生正滿頭大汗地坐在一位端著高腳杯的男人身前,對方輕輕晃動杯子,裡面的紅酒像鮮血一樣搖盪,倏爾他怒視董長生,“砰”的一聲將酒杯砸在地上,染紅了精美的地毯。
“看你做的好事!我讓你打壓了嗎?要是江離因此打退堂鼓,直接走人,你就給我滾出海城吧!”
董長生嚇得渾身發抖,都快五十的人了,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急急忙忙起身道:“對不起,陶會長,我真的是……老糊塗了。”
“是啊,我弟弟一向容易衝動,這麼大了都沒改掉這個壞性子,陶會長,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他接下來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一個和董長生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勸道。
“是是是,哥哥說的是。”董長生詞句都不利落了。
“好吧,看在長恩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陶行逸重新坐回沙發上,單手伸出,就有一名身穿高開叉旗袍下面若隱若現的美貌女子端上來一杯紅酒。
這時候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忽然推門進來,道:“少爺,魔海董事長來了。”
“讓他進來吧。”
“少爺,都聯絡好了。”魔海董事長進來後立刻道。
“是嗎?”陶行逸一口喝乾高腳杯裡的紅酒,突然站起來,摟住旁邊的女子,將空酒杯插在對方雙峰之間,大聲道,“給我聽好了,四強之前,一定要讓江離大獲全勝!知道嗎?勝利會讓人放鬆警惕,勝利會麻痺人,勝利會讓人沉醉無法自拔,到時候一旦看到失敗的可能,他就會異常驚恐,想盡一切辦法重新挽回勝利,而這時候,我們就有了可趁之機!懂不懂?”
“是!”幾人齊聲道。
“很好,這個江離,我要收入囊中了,當年二十一歲的蕭蕭都沒能看透局勢,抵擋住勝利的誘惑,我就不相信,十七歲的江離可以!”陶行逸哈哈大笑道,眼中爆射一縷精光。
濃重潮溼的水汽從大海上吹來,在海城上空形成烏雲,午夜時分,便演變成一場淅淅瀝瀝的雨,讓萬樓屹立的這座海濱大城愈顯晦暗不明。
“傻離,快出來透透氣,空氣真清新,都說春雨貴如油,可這鋼筋混凝土的……”
江離脫下大衣給唐詩詩披上,皺眉道:“你穿的太少了,會凍著,進去吧。”
“才不要。”唐詩詩緊了緊江離的衣服,反而在外面走來走去,吹著寒冷的夜風,直到江離受冷打了一個噴嚏,才不好意思地道,“我們進去吧。”
舒雨桐給兩人分別泡了一杯熱咖啡,道:“喝掉繼續吧,詩詩,今晚就數你進度最慢,心神不寧的。”
她似乎想到了原因,連忙閉口不言,江離尷尬地一笑,走到旁邊,裝作若無其事,唐詩詩也光顧著喝咖啡,不敢說話。
很快,一段輕快悠揚的吉他前奏在錄音棚內奏響,其實這首歌江離可以一瞬間學會,不用這麼麻煩,只是舒雨桐和唐詩詩不行,需要熟悉的過程。
只有三個人一起,才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