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天堂》是臺灣歌手熊天平的代表作,發行於1997年,對方曾憑此榮獲第八屆金曲獎流行音樂類最佳作詞人獎,聲名鵲起。
就意境和內容來說,無法不讓人聯想到《賣火柴的小女孩》,甚至可以推斷,靈感就是來源於此,畢竟《賣火柴的小女孩》早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播開來,想必熊天平也應該讀過。
江離敲打著杯碗,用心感受,儘量將節奏、聲音控制到最好,搭配組合,即成一曲動人的旋律。
彷彿在下雪的夜晚,走過寂靜的街道,蹣跚前行,手中緊握一大把火柴,這是可以帶他到天堂去的希望,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救的不是人命,而是心命。
心不死,雖命止,我亦往。
當——
當江離敲下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屋子裡鴉雀無聲,卻有餘音嫋嫋,在人耳邊,迴旋徘徊,經久不息。
夜已深,孩子們都沉入夢鄉,江離正向老院長了解情況,漣漪蜷縮在他懷中,似乎睡著了。
從老院長嘴中,江離得知了這家孤兒院目前面臨的危機,沒有足夠的後續資金支援。
原來,這家孤兒院主要是由本地一家企業援建而成,該企業每年都會提供一筆不菲的資金,但可惜的是,去年這個時候,企業倒閉了,孤兒院無法拉來其他援助,只能向政府求救,政府雖然撥了一筆救濟金,但還是處心積慮想將這個包袱甩掉,一年的時間裡,前後已經送出二十餘小孩,或是被收養,或是寄居在其他社會福利機構中,孤兒院的工作人員也是幾經裁減,到現在只剩下四人。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消失在眼前,老院長心如刀絞,卻有心無力,孤兒院目前連維持基本的物質需求都比較艱難,更別提其他方面的工作。
孤兒院現在就像那個在雪夜裡赤著腳行走的小女孩,追逐著那一抹溫暖的火柴亮光,不知前途在何方。
江離聽罷,心中已然有了決定,溫和地笑道:“我願意提供援助。”
老院長原以為江離是準備以個人名義捐贈一筆小款儘儘心意,但沒想到竟然是一百萬,整整一百萬,猶如天上掉的餡餅,讓人不敢置信。
江離同時向政府申請完全接手這家孤兒院,每年至少都將提供一百萬的資金援助,政府喜出望外,工作效率出奇的快,當天便稽核完畢,並頒發了一張證書予以嘉獎,民政局福利科科長還親自到場舉行了一個小型揭牌儀式,孤兒院正式更名為“阿離孤兒院”,納入江離名下。
福利科科長走的時候面露疑惑,因為江離的臉孔似乎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多少年後,不禁慨嘆,當初有一次曾經和那個人套近乎的機會,卻是錯過了。
錯過了,便沒有了。
江離對一百萬資金做出大致安排,除了滿足正常物質需求,改善生活條件,進行康復治療,還必須聘請專業老師開設教育課程,重點放在音樂和表演藝術上。
最後一點尤為重要,因為江離不僅希望他們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還希望他們可以發光發熱,只有這樣,生命才有意義,人生才有價值。
他心中有一個構想,只是時機尚不成熟。
“婆婆,一切就交給您了,過些天,我會讓人運一批器材過來,到時候您接收一下。”
“好好,謝謝你阿離,放心吧,如果有空,你多過來看看孩子們就好。”
老院長望著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實在無法想象對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但不管如何,孤兒院有救了,孩子們有希望了,這比什麼都好。
對於這位神秘的少年,老院長只有感激之情。
江離在巢城耽誤了兩日工夫,終於到了啟程回去的時刻,孤兒院的孩子們一直送出幾里地,才戀戀不捨地目送他離開。
這些孩子裡,有些是腦癱,有些是殘疾,有些精神還有障礙,但他們都明白,也將銘記,這個人,對於他們的意義。
江離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廬州停留了一段時間,跟公司的談判代表見了面,對方將飛鳥與廬州一家小型唱片公司的談判過程詳細彙報給他,並請示接下來該怎麼辦。
“對方希望換取飛鳥的股份?”
“是的,說這樣只要按公司實際價值就行,否則必須出資1.5倍才同意收購。”
江離眸子微沉,敲擊桌面的手指忽然停住,道:“幫我約見一下那個嶽彥明。”
嶽彥明是一名精幹男人,已過而立之年,戴金邊眼鏡,控制公司45%的股權,既是董事長,亦是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