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時凡的話不輕不重,不大不小,坐在餐桌周邊的幾個人都聽見了,這話原本也沒說錯,於時凡作為男人,肯定不可能去湊女人們的熱鬧,吹什麼蠟燭,可這好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讓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於夫人當場就變了臉色,要用自己的母親權威將他拉起來,還好許夫人眼疾手快,攔住了她,不然,好好的一場生日宴,得變成母子撕吵的大戰了!
哎!許夫人在內心裡輕嘆,今天原本不想在於家給女兒辦生日宴的,可於夫人很熱情,女兒又一門心思想在於家過,搞的她這個親媽連個話都插不上,只得被迫過來。
許夫人就知道,於時凡不會高興。
許夫人也想跟於家結百年好合,讓女兒跟於時凡成親,這樣兩家的關係就更加的親上加親了。
可感情這事兒吧,也強迫不得。
許夫人想的是,她女兒才二十歲,還年輕,可以跟於時凡耗上個三五年,如果兩三年後,於時凡還是不喜歡女兒,真沒心思娶女兒為妻,那她就讓女兒打消嫁給於時凡的心思,找別的男人。
而之所以要給女兒個三年五載,還不是因為女兒現在太痴戀於時凡了,現在強迫她離開,如同於夫人強迫於時凡跟女兒在一起一樣,會遭到巨大的反彈。
現在的孩子呀,長大了可不會再聽爸媽的了!
比他們那個時候有主見的多!
來硬的不行。
得讓他們自己摔個跟頭,摔的越狠越好。
許夫人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來對待女兒的愛情的,當然,在女兒那裡,那是愛情,在她這裡,那是一廂情願。
誠然,在於時凡那裡,也會是同樣的感覺。
許夫人性子溫和,做事不急不火,也基本不發脾氣,明明是於夫人的兒子給自己的女兒下不來臺,她卻像於時凡的媽媽一樣維護著於時凡,勸解著於夫人,笑著說:“行了行了,時凡也沒說錯,吹蠟燭這事兒本來就挺幼稚,我們當媽媽的,隨女兒鬧鬧,營造個氣氛就好了,不必逼著男人們來做,我們趕快吹吧!都很晚了,大家也都餓了,吹了蠟燭趕快吃飯!”
許先生不在這裡輕易說話,於先生掀了掀眼皮說:“那就快點吧,還真的餓了。”
於是許夫人一手拉著於夫人,一手拉著許蕾蕾,三個人一塊將蠟燭吹滅了。
蠟燭吹滅,許蕾蕾親自切分蛋糕,每個人面前擺一盤,擺到於時凡面前的時候,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吃著菜,一句生日快樂都不說,明亮的小臉一垮,帶著受傷的神情看著他。
剛剛爸爸媽媽,於叔叔和於阿姨都對她說生日快樂了呢!
他就是不喜歡她,好歹也是鄰居呀,這樣的場合,就是不願意,也得裝著客氣地恭祝一下吧!
許蕾蕾將蛋糕擺好,等了半天,見他當真不打算開口對她說一句生日快樂,眼睛都要紅了。
於先生看了一眼對面,提醒兒子:“時凡,今天是蕾蕾的生日。”
於時凡對著自己的碗說了句:“生日快樂。”
於先生:“……”
兒子這是把不喜歡都擺在臉上了,不說不給許家人面子了,就是他們當父母的面子,他都不想給了!今晚夫人也是做的太過!
但是,說起來汗顏。
於先生在外雷厲風行,在家卻是妻管嚴。
倒不是怕妻子,他年輕的時候,妻子也管不住他,只是後來愧對妻子,又加上年紀漸漸長大,對別的女人也沒多大的心思了,也越來越知道家庭的重要,就對妻子格外的寬容,這一寬容,妻子就成了家裡的老大,什麼事情都喜歡獨斷專橫。
當然,妻子的這種獨斷專橫對於先生來說無傷大雅,起不到半絲風浪,他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危害到公司,他一向不理不問。
但事關兒子的事情,他卻不能由著她胡來。
但是,妻子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如今也不怕他了,他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跟她的意見不合,她就插著腰跟他翻舊帳。
一提到舊帳,於先生就一個頭兩個大,趕緊逃躥,於是,兒子的婚事也被夫人給一手把控住。
於先生涼涼地想,你能降我,看你能降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