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嬌叱。
兩道黑虹破空而起。
同門師姐妹,今日拔劍相向,為一個共同的男人。
演武場很大。
公孫止水和方流年之戰,並沒有波及到李汝魚,此刻依然負手站在演武場上,看了一眼趙長衣,旋即目光落在青衣唐詩身上,“拔劍?”
青衣唐詩的目光,卻看向演武場的南方,略有警惕。
李汝魚也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回首看去,便見演武場南牆上,出現無數細小的電光霹靂,圍繞著人高的矩形,有如細小煙花閃爍的焰火。
又如一座門。
門?
李汝魚猛然醒悟,有人要從裡面出來。
是誰?
青衣唐詩看了一眼黑衣文人,道:“先生,宋詞要來了。”
李汝魚感知不到那個道法之門裡的玄妙,但唐詩知道,她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跨越空間之人的氣息,正是當年朝夕相處的紅衣宋詞。
黑衣文人不屑的哼了一聲,“我不許,她不能來!”
在大涼天下多年,黑衣文人終於第一次出手,但見他揮袖,黑衣袖口捲起一陣疾風,王府後一座小院子裡,那株被青衣唐詩細心呵護照料的死亡之花無風自搖。
王府之上,倏然升起一層看不見的光幕。
演武場南牆之上那道由細碎閃電形成的門,剎那之間消失。
臨安,夕照山小院子裡,赤腳的女冠臉色大變,不假思索,倏然間伸手往面前是虛空裡抓,旋即向後一甩,便將一身紅衣的宋詞甩了出來。
一身紅衣的宋詞更紅。
渾身上下遍佈著無數細小傷痕,鮮血淋漓,臉色痛苦而茫然。
一旁的毛秋晴和小小亦是不明所以。
女冠嘆了口氣,“萬幸我見機得快,若是再慢上三五息,只怕拉出來就不是完整的宋詞,而是支離破碎的血肉。”
宋詞這才一身後怕。
先前自己被謝晚溪的這位道家師父,以無上道法跨越千里,欲要直接破開虛空出現在錦官城的王宮之中,不料忽然置身於罡風亂流之中。
頓如凌遲。
旋即又被一隻手拉了出來。
女冠嘆氣,“果然還是小看了黑衣文人,不僅僅是文人,更是道家高人,想要直接去錦官城王府,甚至去錦官城都不可能。”
小小一臉焦急,“那可怎麼辦,魚哥兒會不會有危險?”
女帝想了想,默不作聲。
已經被黑衣文人察覺,無論自己將宋詞送到錦官城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他破壞,那時候只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也許宋詞真的會死。
但宋詞不去,李汝魚會不會死?
青衣唐詩的劍,究竟有多高?
這是一個未知的答案,大涼三十三劍客圖,並沒有懸名青衣唐詩,但她既然是黑衣文人貼身的丫鬟,必然是最後的憑仗。
劍道很可能高到一個想不到的程度。
按照宋詞的說法,她不知道青衣唐詩從何處來,更從沒見過青衣唐詩出劍,只是隱約記起當年先生在自己還沒成為太子儲妃時說過一劍趣事。
自己當時沒太在意。
現在想來,這件事恐怕就預示著唐詩的劍道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