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點頭。
“那花是我從東土帶來的,在從東土來大涼之前,著人從大徵帝師處偷來的,花生九朵,則我有九命,你確確實實殺了我一次。”
宋詞沉默了,忽然抬頭,“可是我認為先生你應該真正為我養父母償命。”
黑衣文人略略頭疼宋詞的倔強。
旋即釋然,她本就是這樣的人,否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沉默半晌,“今日你已無力出劍,若還想殺我,以後來東土罷,不過我既然已償還你一命,你若再對我出劍,則要承受我的反擊。”
世間事終究有一個公平的規矩。
儘管自己玩了個手段。
然而在大蘇沒復國之前,自己不能死。
所以……
回到東土,若宋詞再對自己出劍,死的必然是她,這點自信黑衣文人還是有的。
大楚雖亡國,但楚家終究被父親保住了一脈。
那一脈蟄伏守望之地多年。
力量不可小覷。
宋詞黯然,旋即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洞穿唐詩那尊護體神像時受了重傷,此刻應該已經生機斷絕才是,為何……
宋詞低頭,恍然。
神色複雜。
“先生,你為何要救我?”
唐詩此刻坐在黑衣文人胸口飛濺鮮血燃燒化作的花瓣之上,腳下,無數流光溢彩湧入,順著渾身血脈遊走在觸目驚心的傷勢上。
彷彿有無數個小人兒,手上拿著繡花針,一針又一針的編織縫補著血肉。
雖然很慢。
但在這些如小人兒的流光幫助下,血肉竟然在緩緩的恢復,也許要不了多久,自己這一身的傷勢就會徹底痊癒。
神奇至極。
先生的手段,果然是近於道家。
黑衣文人嘆道:“償你一命,救你一命,如今你我兩不相欠,再相見,若是刀劍相向,你我各自珍重,好自為之。”
宋詞默默無語。
黑衣文人也不再說話,宋詞的傷極其嚴重,就算自己以死亡之花彌補血肉,也需不短的時間,在這期間,花苞之中的她和自己,都不能離開。
花苞之內屬於一個單獨的世界,獨立於外面。
……
……
青衣唐詩立身於不動明王之內,手中無劍,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她渾身上下,處處皆是劍,而且一旦出劍,必將無堅不摧。
無雙勢下,唐詩本身就如一柄劍。
李汝魚手持鏽劍,雲淡風輕的看著青衣唐詩,絲毫不落下風。
此刻兩人劍心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