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文人絲毫不心疼那盆死亡之花,哦了一聲:“何事?”
“人在做,天在看。”
黑衣文人搖頭:“聖人耳,何敢自詡為天。”
墨巨俠笑而不語。
身影綽約。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大涼,去追尋前人腳步,看一下世界之外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有沒有可以實現自己那個美好宏圖的土壤。
黑衣文人看著西方的天空,沉默不語,許久才嘆氣:“回來了啊。”
青衣唐詩一臉訝然:“不是剛走麼?”
黑衣文人搖頭,“是那個劍仙、詩仙夫子,終於回來了。”
他的歸來,帶回了什麼訊息?
蜀後主的行宮裡,穿一身道袍的花蕊夫人看了一眼閉目悟道的李婉約,沒來由的嘆了口氣,起身時已在行宮外,盯著那位衣衫勝雪腰間佩劍的男子,苦笑道:“夫子歸來了。”
夫子一臉疲倦,嗯了聲。
旋即忽然抬頭看天。
花蕊夫人也抬頭看天,訝然:“墨家聖人走了?”
夫子不解:“哪一個墨家?”
花蕊夫人溫婉笑了笑:“就是墨家。”
夫子恍然,旋即有些吃驚,“墨家矩子成聖了?既然已是聖人,為何不學那範文正,以及汴河畔的那位兵家聖人,反而要離開大涼?”
花蕊夫人苦笑:“因為你有個好弟子。”
夫子笑了。
墨巨俠一去千萬裡,無日無夜。
夫子按劍,望向東方,苦笑道:“還真是一刻不得停,聖人走了,這劍魔一劍誰來接,那小子現在怕還是接不了的罷。”
只怕是東海之濱那劍魔知曉自己回了大涼,故意逼自己出劍。
否則這一劍也不會直奔李汝魚而去了。
……
……
落鳳山上,李平陽不急於走了。
王螂和陳玉庭並肩站在她身前,拳道宗師的架勢睥露無遺,一者犀利如刀,一者渾然天成融於天地,皆不可小覷。
李平陽看著李汝魚,這位蜀中女子將軍第一人笑眯眯的道:“女帝之劍,我倒是想知道,你今天憑什麼來殺我李平陽。”
李汝魚沉默不語,按劍的手卻沒松。
如果能殺了李平陽,那麼天策和太平兩軍在平定蜀中之亂時,至少要少死五萬人。
安梨花笑了,手持風嘴梨花槍,“還有我啊。”
李平陽哦了一聲,絲毫不介意透露天機:“你為我大唐舊臣,就算你不終於我父,但我沒記錯,你薛家一門,盡忠於我兄長李世民,難道連我也要殺?”
天穹之上並無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