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藥?迷藥?
我多的是!
我陳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陳煬走出院子,大門緩緩關上,院子裡陰風陣陣,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聲音,彷彿是一座鬼宅,令人遍體生寒。
門口,陳煬對著竹林暗影裡點點頭,“但有靠近打擾老爺子者,殺無赦!”
竹林中驟起蕭殺,劍意陣陣,如有龍吟。
枯葉飛舞。
……
……
最難纏的人是陳煬,從崔笙口中得知一些訊息後,李汝魚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斬蛇七寸。
正如當年的眾安堂,君子旗一倒,眾安堂便分崩瓦解。
這一點想必官府也知道。
只是不直接能對陳煬下手,殺陳煬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官府的人,或者說,就算是官府的人,也需要一個絕對能讓天下將士信服陳煬有必死的理由。
不能讓大涼士卒認為是朝廷故意殺的陳煬。
如果讓大涼士卒知曉朝廷殺了襄陽老卒的後人,你讓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如何想,告訴他們陳煬作惡多端咎由自取?
大概沒人相信。
其實說到底,今天的困局,還是陳煬等一眾老卒的後人不甘心沉淪,他們若是接受現實,踏踏實實做人,在當今文武並盛的局勢下,誰還會在意他們父輩的過往。
只不過作惡慣了,不願意放棄這種輕易斂聚財富的生活方式,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善惡之事亦如此。
所以才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
但這種說法李汝魚是非常不贊同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曾經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呢,他們又是何等無辜。
而陳煬的魚龍會,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棄邪歸正的意圖。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作死。
李汝魚想和陳煬談談,如果能不起刀戈將襄陽亂局撫平,那是最好,甚至沒準能讓渝州那邊多數百悍卒,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
但是要謹防陳煬狗急跳牆。
李汝魚先問了崔笙,襄陽府是京西南路路治,那麼那些安撫使、宣撫使、防禦使等一眾大佬對襄陽亂局是如何看待。
得到的答案讓李汝魚一陣頭大:安撫使懸空,宣撫使是陳煬父親的同科進士,防禦使等人早就被收買,和魚龍會坑壑一氣。
也就是說,自己能用到的官府力量,只有襄陽府隸屬於中衛二所的北鎮撫司。
府治和路治裡的兵丁,不敢奢望。
作為路治、府城,北鎮撫司中衛二所的力量真不薄弱,除了一位副千戶坐鎮外,尚有兩位百戶,以及緹騎五十人。
不過李汝魚差點進不了中衛二所的衙門。
繡春刀、腰牌早在開封就賣了,好在那位副千戶聽到緹騎稟報後,本著寧可多事不要錯過的心理出來,見到李汝魚本人後,又暗自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