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臨安,嘉會門外的御園裡,那座春秋院前面的廣場上,站著四個人。
一身綵衣的女帝。
一身大紅宦官袍服的內侍左都知薛盛唐。
一位青年,一位漢子。
四人而已。
但此刻的御園之中,卻是霸氣與帝氣橫陳、衝撞,宛若雙龍盤天對峙。
春秋院大門後,齊字院的女子,秦字院的老翁,楚字院的精瘦漢子,晉字院的殘疾男子,以及宋子院的肥胖青年,五個人探頭探腦的望著外面。
肥胖青年最是活躍,“我有種感覺,咱這春秋院大概要添新人了。”
秦字院的老翁不屑的哼了聲,“那人是誰?”
憑什麼入春秋院。
楚字院的精瘦漢子想了想,“會不會是那七人之中的某一位?”
殘疾男子沒甚興趣,“誰都一樣。”
始終是階下囚。
齊字院那個女子越發傷感,你們也還算好,老翁、殘疾漢子,肥胖青年,精瘦漢子,終究還是正常人,我竟然成了個女子……
聞言沒好氣的道:“你們是說薛盛唐麼?”
真心希望薛盛唐就是那七雄之一——也能平衡一下自己的內心哇,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過看這架勢,女帝之心很大啊。
聽婦人說起過,後人稱春秋院自己這五人為春秋五霸,稱那七人為戰國七雄,該不會是婦人想將十二人都攏入麾下罷。
一個春秋五霸已經幫她籌謀出如今的大好局勢,若是加上戰國七雄,還不得逆天了。
廣場上,女帝看著青年和漢子,面無表情的道:“昔日在建康,你二人和範夫子、寧浣分別後,本可以趁機逃離大涼,卻非要蟄伏在蜀中靜待機會,惑亂朕的江山,豈不知大涼又怎能如你等願。”
頓了一下,“吳夫差,伍子婿,服還是不服!”
本是建康一普通人家的傻兒子吳夫差,和身邊那位姓伍的漢子一直蟄伏在蜀中靜待機會,不料蜀中大亂平定得太快,他倆還沒有來得及動作,趙長衣就死了。
然後,某個尋常的夜晚,兩人一睡不醒。
醒來時面前就出現了這個女人。
能做到這種手筆的女人只有兩個:蜀中的徐秋歌和臨安的女帝。
但是顯然,這個女人不是徐秋歌。
身上那股帝王之氣彰顯了她身份。
天下共主,大涼女帝。
吳夫差沉默了一陣,聰明人面前說什麼都是多餘,掩飾更沒有絲毫作用,輕聲嘆道:“所以,你想怎麼樣?”
女帝指了指春秋院,對吳夫差說道:“那裡已有春秋五霸。”又指著春秋院旁邊新建的院子,道:“朕已在春秋院再修一院,名為戰國院,你可願居其一室。”
吳夫差看了看周圍,笑道:“風景挺好。”
女帝不語。
吳夫差又轉身看伍子婿:“你認為呢?”
伍子婿苦笑:“還能怎樣?”
殺了女帝逃出這座院子?
只怕想多了。
大涼女帝既然敢一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有絕對的把握,就算自己是一員武將,武道也還算可以,但顯然要殺大涼女帝,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