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眉眼裂開,“我偏說。”
頓了下:“其實男人都一樣,白愁飛說得再冠冕堂皇,終究還是想飛之心不死,他已經不滿足於大理之王,他看向了整個大涼,所以他今日和魚哥兒見面後,肯定會去壽州等著趙晉南歸,密談之後能否結盟,便看趙晉的選擇,不過——”
宋詞有些好奇,“不過什麼?”
小小眯縫著眼,有些諷刺的笑了,“那個女人並不去一去不回,魚哥兒就算就藩楚州,也並不是如外界所見的那般節節敗退,加上東土那邊的局勢,白愁飛的念想和舉動,到頭來很可能是小丑一場。”
宋詞罕見的符合小小,笑得很幸災樂禍,“真想看見那個女人回來時,如今那些跳的最歡的一群人會是一副何等模樣,肯定好笑極了。”
小小搖頭,“你錯了。”
宋詞啊了一聲,怒道:“你非要和我作對是吧!”
小小沒理他,看著上馬準備繼續前行的魚哥兒,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心疼,壓低了聲音,“如果那個女人現在回到大涼,你讓魚哥兒怎麼辦?”
宋詞沉默。
小小難得的心平氣和,對宋詞輕聲說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魚哥兒的心,已經不在是一座城,也不是那一個楚王了麼。”
魚哥兒的心,是整個大涼。
包括大理。
甚至……也包括那即將以強者姿態出現在大涼世人眼前的東土世界!
魚哥兒的心已經很大。
大得只有這整片世界才能裝得下。
所以,女帝若是歸來,魚哥兒怎麼辦,作為楚王,和女帝對著幹?
能贏不贏另說。
這樣的魚哥兒,一度讓小小感到陌生,然而她很快釋懷,自己在慢慢長大,自己將來也會文道成聖,魚哥兒面對一位文道成聖的妻子,難道不會陌生?
不會!
因為我們都在一起慢慢的長大。
我們將跨在前人的肩膀上,逐漸的成為這個時代的主人,當我們老去,會有另外一群年輕人,踏在外面的肩膀上,成為又一個時代的主人。
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而魚哥兒的變化,是作為他背後女人,最願意看見的變化。
女人愛英雄。
小小也是女人,她也需要自己的男人,是可以披著金色盔甲腳踏七彩霞雲的蓋世英雄,而魚哥兒正走在這樣的一條道路上。
這條道路會很孤獨。
因為能理解他的,只有自己,最多能再加一個女帝,宋詞不能,阿牧不能,蘇蘇也不能。
宋詞放下書。
起身,矮身來到馬車窗臺邊,嫁衣女子自動讓開,小小便雙手撐在窗臺上,笑眯眯的對著騎在馬上的李汝魚笑道:“魚哥兒,我在的喲。”
很簡單的一句:我在。
騎上馬準備繼續前行的李汝魚沒來由內心意亂,回首一笑。
我們彼此都在。
在這條孤獨的道路上,彼此溫暖相伴。
只不過這溫暖的一幕很快被打破,宋詞從小小身旁擠了個腦袋出來,冷不跌冒出一句:“李汝魚,我也在的哇。”
李汝魚哭笑不得。
這還沒完。
嫁衣女子又從兩女子的上面擠了出來,滿頭黑絲飛舞,吱吱吱的說著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