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一臉惘然,“做什麼事啊?”
歌姬低眉不語。
李汝魚無奈,正欲去阿牧房間,卻見花蕊夫人從轉角處走進來,輕聲道:“王爺既然醒了,那我也便回蜀中去了。”
在她腰間,挎著天師劍。
李汝魚瞥了一眼,笑了笑,“其實夫人大可以帶著劍直接離去,一月之後,我自然會來蜀中取天師劍,不必耽誤時間等我醒來的。”
花蕊夫人也笑了笑,“禮還是要有的。”
頓了下,“曾和你家夫子談過一兩次,早些時候我一直在想,心不在天下,只在世外高寒處的夫子為何會受你為弟子,這一次之後,我倒是有所醒悟。”
李汝魚哦了一聲。
花蕊夫人繼續道:“你家夫子,其實就是瞎了眼!”
李汝魚瞠目結舌。
說好的禮呢?
怎的轉過頭來就當面懟得自己無言以對,無奈的悶聲道:“本王又哪裡惹夫人不愉快了?”
花蕊夫人搖頭,“倒是沒有,只是作為一個女人,有些看不慣王爺的作風而已,實際上王爺前幾日的事情,遠遠比不上大燕太祖。”
說起大燕太祖,花蕊夫人的眸子裡湧起的情緒很複雜。
有尊崇也有無奈。
恨意?
是麼有的。
儘管當年大燕滅了她的蜀國,但數百年過去,仇恨早就隨著時間煙消雲散。
李汝魚無奈,“請。”
花蕊夫人莞爾一笑,“告辭。”
一步踏出。
即在天穹。
此手段,亦不輸赤足女冠的一步登天。
李汝魚仰首望去。
天穹之上,女冠衣衫飄舞,笑眯眯的盯著地上,樂道:“你看,我就不會像你一樣出現道心沾塵的情況,紫虛元君魏華存啊,你看似追求道家自然,實則是自作孽吶。”
花蕊夫人的衣衫之下,自然有裡衣。
這一句話是在諷刺赤足女冠的雪袍之下無寸絲,因為一步登天時被李汝魚看見雪袍下的女人聖地風光,所以道心沾塵一事。
鏡湖畔獨坐的女冠撇嘴,“老女人還這麼在意這些事,我看你就算拿到天師劍也沒辦法道家成聖,嘚瑟個什麼呢。”
修道之人,追求自然。
更不在乎男女肉身情慾,這才是大道自然,只不過自己沒料到李汝魚那一眼,會讓自己道心過不去而已,說到底,是自己對大道自然的領悟還不夠。
花蕊夫人呵呵一樂,嘴犟。
一瞬千里,回了蜀中群山裡的行宮。
李汝魚抬步。
剛說進房間去看阿牧,卻見周嬸兒端了熱水盆出來,看見李汝魚,放下了熱水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沉著臉來到李汝魚面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