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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揚州不遠的南面三十里處,廣袤平原上有一座小鎮。
六松鎮。
夕陽西下,古道西風。
一位滄桑男子踩著夕陽光輝,慢條斯理的走進小鎮,這個外來者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打扮確實太過怪異了些。
穿著大家從沒見過的長衫。
比較寬鬆。
腳上穿著詭異的木鞋,鞋底一前一後兩根橫墊,很高,沒有鞋跟,更沒有鞋面,就是兩根帶子穿過去掛在腳背上。
木屐!
只有年歲最長的老人才能認出來。
這個男子腳上穿的,是大燕朝時在南方一度流行過近百年的木屐,如今早已絕跡,很少有人再穿之中木屐。
男子長髮倒梳,拉到背後簡單的紮了個辮。
一臉絡腮鬍須。
鬍鬚也不長,大概也就半寸左右,使他顯得有些粗獷,更多的則是一種落魄寂寞的滄桑感。
最吸引人的,還是男子身上的刀。
左右各挎一柄,背上還揹著一柄,看其刀鞘,似乎是那種刀身極其狹長的長刀,恐怕和長劍差不多,但又帶有彎曲弧度。
很難說,這是一種刀,還是說這是一種奇形劍。
乍然看去,倒更像是個賣藝的江湖漢子。
走進六松鎮,隨意進去要了個炒菜。
吃得很慢。
直到夕陽完全落入地平線,才起身擦了嘴,從懷裡掏出碎銀交了飯資後,用一口極其詭異的口音,略帶不好意思的問道:“小二哥,鷲河驛怎麼走?”
幾乎全是平聲或四聲。
男子似乎也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很羞澀的感覺,應該是個極其內向寡言少語的人。
小二哥聽著那蹩腳的大涼官話,很有些吃驚,“客觀不是大涼人?”
漢子點頭,更有些不安,“西域來的。”
小二哥一臉不信,“西域那邊的人我倒也是見過,多是深眼藍眸高鼻,像你這樣長得和咱大涼人一模一樣的西域人,沒見過啊。”
又頓了頓,“不過你口音倒真是像。”
男子努力的讓溫和笑了笑,操著蹩腳的大涼官話道:“我是混血兒。”
小二哥一臉恍然,“你要去鷲河驛?”
男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