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可能走火入魔香消玉殞。
箇中緣由,李汝魚等人難以知曉,小小似乎有所察覺,然而她也無能為力。
這一次去楚州,女冠先一步而行。
李汝魚也不擔心,以女冠的道家手筆,等自己等人抵達楚州,女冠只怕已經在整個大涼走了一遍,這一次先行一步,聽她的意思,似乎是要去蜀中找花蕊夫人論道之後再去楚州。
由得她去。
畢竟蜀中那位花蕊夫人,著實是個老妖婆,如果不是異人,很可能就是六百年前的那位花蕊夫人,和她論道,也許有助於女冠破除瓶頸。
一行人出了臨安城,徑直向著右前方斜上,直奔楚州。
城門前的十里折柳亭前,謝長衿、謝琅和謝韻三人目送著離開之後,謝長衿長嘆了口氣,“咱們恐怕也得去蜀中錦官城了。”
謝韻點頭,“我回陳郡。”
謝琅有些憂傷,“我這個參知政事只怕做不下去了,要不,隨我一起去錦官城,也去享受一下蜀中景秀?”
謝韻搖頭,“不去。”
謝琅笑得很得意,“去看看侄孫唄。”
徐秋歌早就懷孕,再有三四個月就要臨盆,謝琅當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孫兒。
謝韻猶豫半晌。
謝長衿輕輕說了一句,“可以去見見高麗仙,以及那位在異人世界和大涼天下的兵道之中,都可以稱為人傑天驕的霍姓武將。”
謝韻立即笑道:“去去去,不去就虧了。”
頓了下,“霍姓武將比樞相公還厲害?”
謝長衿沉吟半晌,“不好比較。”
都是兵道天驕,各自引領了一個時代的風騷,一個鑄就了大漢壯語,一個撐起了弱宋風骨,誰敢說誰能勝誰一籌?
謝琅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我倒是擔心李汝魚就藩之路。”
謝長衿哈哈一笑。
轉身回城。
壯歌聲起:“坐井觀天闊,出井攔山河,江山妖嬈處,閒看落花裡,一刀一劍一青梅,一錢一子一世人,來來來,大飲黃酒,青氣袖口甩江流……”
謝韻和謝琅相視一眼,欣慰長笑。
不論謝長衿是不是異人,也不論謝長衿異人的身份如何,哪怕他是奸臣、庸吏、貪官,又如何?
陳郡謝氏有長衿,幸甚。
必然不墜!
……
……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遠去的官道上,車輛漸遠,馬蹄漸無聲。
襦裙的女子臉有梨渦,望著遠方,良久一聲長嘆,一世芳心一良人,丁山不在,和這條大魚只是相處過一段時間,卻是觸不及防的成了朋友。
甚至,也曾奢望過更多。
然而造化弄人。
安梨花轉身,回頭看著從清風裡走出來的趙颯,有些意外,“父親武道又有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