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濺起些微浪花。
那少年受傷卻不重,依然還有一戰之力,此刻的少年,竟然不輸那嶽平川多少,當得上我趙驪的對手。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不登高山,不知山高,不入大海,不知洋深。
趙驪這槊便若一座山壓下來。
很沉很重。
少年的手逐漸下移,抗拒不住趙驪的磅礴之力。
任你萬般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紙糊之姿,一力降十會。
如此下去,若沒有箭來,難逃嶽平川的結局。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
正欲用盡全力試探著將這一槊推開。
卻見趙驪倏然收槊。
間不容髮間,長槊又砸落。
極快。
快得李汝魚只能繼續橫劍二擋,依然沒有機會拔劍。
不拔劍的少年毫無勝算。
趙驪哂笑一聲,“就算你讀出個春秋之劍,就算你從書中讀出個一朝歷史,在這絕世兇力之下,徒呼奈何?”
讀書人?
狗屁不是。
何況你李汝魚並不算得真正的讀書人。
你執劍如遊俠兒,你藝科中舉那是書道,你讀過多少書,你知多少大義,你可曾知曉,有人讀書三十年,不曾入科舉。
你讀過的書可曾等身高?
你讀過的書可曾繞牆立?
你只是個少年。
就連女帝,也只是視你為劍,而不是老相公柳正清那等治國謀臣。
你算狗屁的讀書人,你何德何能,敢與那青花儒衫人媲美。
縱然是他,在本王的魚頭槊下,也是土雞瓦狗耳。
讀書人,修身治國尚可。
平天下?
那是我等武人的事。
趙驪倏然間酣暢淋漓,魚頭槊全力而揮,欲要將這不自量力的少年砸成肉泥。
一旁看熱鬧的元曲暗暗搖頭,對還在愜意抽菸的短襟老頭子說,你這糟老頭子再不出手,我看他死定了。
老鐵眯縫著眼,說他還沒拔劍呢,慌什麼。
此刻的趙驪雖然受傷,但依然勇不可擋,就算自己出手,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先前和嶽平川一戰,自己確實受了不輕的傷。
李汝魚苦不堪言。
一著錯,步步錯,確實沒想到會落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必須拔劍。
趙驪之槊,讓少年身體如遭錘擊,五臟六腑動盪,渾身氣血翻滾。
李汝魚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