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的臉色很奇怪。
一張臉上,左臉透著憤怒,右臉透著憤恨。
下一刻,李汝魚猛然鬆開阿牧的手,給了右臉一巴掌,怒道:“你給我滾回去!”
阿牧訝然不解。
“你在說什麼啊,我去哪裡啊,你真的會死啊!”
李汝魚卻倏然滾到地上,咆哮道:“你敢趁我意識不明的時候佔據身體,還想害阿牧,你究竟是誰,為何如此居心!”
說完的李汝魚,左右臉神色迥然不同。
左臉憤怒,右臉惶惶。
但是下一刻,整張臉都變得惶惶起來,聲音裡透著一絲不甘和失落:“你個傻逼,老子也是為你好,你說你本就是女帝之劍,長了一副討女人歡喜的秀氣臉龐,又有詩仙李白為夫子,如今更是劍道飆升,這樣的天選之子,憑什麼要當一個單身狗!”
單身狗?
阿牧聽得口瞪目呆,完全不知道李汝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李汝魚此刻在對誰說話。
然而李汝魚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是不甘,還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男人活一世為了什麼,不就為了權勢、金錢和女人,這三樣你都能擁有。權勢,你是女帝之劍,只要討好了女帝,你將是這大涼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之龍,而有了權勢還差金錢和女人嗎,好吧,就算你看不上一般的庸脂俗粉,但是陳郡謝氏的謝晚溪,那可是謝道韞啊,只要你願意,回到臨安就能和她偷食禁果,如此美好的蘿莉,你竟然一點想法也沒有,只會做無恥的做春夢,你窩囊不窩囊!”
謝家晚溪,字道韞啊!
“好吧,就算謝道韞還小,就算你沒有蘿莉情節,那麼王妃蘇蘇呢,那樣的妖嬈女子,歷史上最著名的禍國妖精,你竟然也放過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沒有蘇王妃,那麼那個紅衣宋詞呢,青春正少女,那放飛的青春風采,是個男人都會想將她吃了,然而你無動於衷。”
“還有那個毛秋晴,那是什麼樣的身材啊,那可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實戰利器,僅是那三十六D,不,肯定是F的胸,比不知火舞還不知火舞的美好,就足以讓天下男人醉生夢死,這樣的女子,你竟然只讓她給你洗衣服,你簡直暴殄天物,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李汝魚的神色,隨著咆哮,逐漸的只剩下恨鐵不成鋼,“公孫止水,你也是可以拿下的,然而你沒有一絲想法,好吧,那麼阿牧呢?”
“阿牧可是捧心西子啊,不輸王妃蘇蘇的美女,你竟然只是把她當朋友,李汝魚,我他\媽就想問一句,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汝魚繼續咆哮,“別說這些女子,就是女帝,那樣的千古熟婦,風情萬般不輸王妃蘇蘇,甚至更勝一籌,你竟然真的當她只是女帝,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
“收了女帝,這大涼天下就極有可能成為你的囊中之物,李汝魚,你就他媽\的是個大傻逼!”
阿牧聽得如墜霧裡。
李汝魚自言自語,但是好像又是在對誰說話一樣。
是春毒發作的緣故?
但是下一刻,阿牧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弄迷糊了——李汝魚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淡,最後只剩下雲淡風輕,旋即又浮起一層憐憫和鄙視。
李汝魚只說了一個字:“滾!”
當這個字說出後,李汝魚渾身上下彷彿瞬間失去了力氣,一下子癱坐在地,渾身大汗淋漓,彷彿和誰大戰了一場一般,緊緊的喘著粗氣。
但李汝魚的神色很安定。
在腦海裡,山巔讀書人負手而立,身畔懸墨池,腳下有大鵝,雖然不說話也看不清神色,但明顯透著看熱鬧的情緒。
屍山血海裡,有個披甲將軍似乎有些不屑的盯著那道虛渺的陌生身影。
盤膝而坐的刺客一臉無聊。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看著那道陌生的穿著詭異的身影慢慢的淡化,李汝魚也看著他,心裡有些遺憾,雖然搶回了身體的掌控權,但拿這個人真心沒辦法。
在沒有絕對的辦法消滅這個人之前,只能保持意識的清醒,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這人就會重新搶奪身體,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先前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