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夫子好整以暇,“很奇怪?我為何不引驚雷?”
旋即哂笑一聲,“阿牧沒有引驚雷,因為她真實的身份本不以劍術見長,寧浣不引驚雷,因為她的身體本該是阿牧的,況且她用的劍而不是牧羊棍,至於我麼……”
範夫子撫須而笑,“因為我啊,並沒有什麼特長,只要不將當年那一套治國手段搬到大涼來,又怎麼可能引驚雷,當然,沒有當年那一套,我依然足以勝任戶部尚書之職。”
李汝魚默然了一陣,問道:“那為何會有這等神通?”
範夫子笑了笑,“你猜?”
李汝魚冷哼一聲。
阿牧已經知道事情有變,李汝魚為何不站起來,只怕被範夫子動了手腳,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強忍著心口的激烈痛楚,伸手去執劍。
卻聽得範夫子冷笑一聲,“阿牧你也坐下罷。”
話音落地,阿牧驟然感覺腿有東西劃過,旋即猛然感覺萬鈞重壓,頓時不能自已的坐在地上,雙腿不能動彈分毫。
看著腿上的兩枚東西,阿牧有些呆滯。
這也可以?
撕破偽裝之後,範夫子也不再相信寧浣,笑道:“浣兒你也聽話,不論怎麼說,將來我那府邸裡,你將是女主人之一,只要伺候好我,我會讓你很幸福的,也乖乖的坐下啊。”
範夫子揮手,從他身上,驟然飄出兩件物事,閃電般貼到寧浣的腿上,讓這位內心世界依然處於空白的小蘿莉坐在地上無法動彈。
李汝魚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手段比那妖道更恐怖。
壓住自己的,不是什麼神奇的法寶,也不是什麼妖邪的道法,而是一種很常見,大涼天下隨處可見的東西,一件所有人都離不開它的東西。
會子!
代表著財富的會子!
兩張會子而已,怎麼可能重逾萬均?
壓住寧浣雙腿的,也是兩張會子,顯然這個叫寧浣實則是異人越女的小蘿莉,出來時並沒有帶會子,所以範夫子才用他身上的會子鎮住寧浣。
而阿牧和自己不一樣。
她一直就跟隨自己,不需要帶會子,身上也只帶了幾枚應急的銅板。
但就是這銅板,卻壓住了阿牧的雙腿,讓她和自己與阿牧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坐在地上聽天由命。
會子和銅板,怎麼可能有這般威力。
李汝魚著實想不明白。
“不明白?”範夫子輕輕撿起寧浣的劍——殺人,終究還是用劍更有感覺,長劍指著李汝魚的咽喉,笑眯眯的道:“因為我啊,被後世人稱為——”
範夫子看了看天,沒有說出那個詞。
一旦說出,那可真的會引驚雷。
“總之,我喜歡錢,錢也喜歡我,而錢財對於世人來說,本就重逾萬均,你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範夫子振劍,“讓這一切都落幕罷。”
劍光如雪。
李汝魚已是必死之局。
阿牧見狀,臉如死灰,“不要——”
鏘!
並沒有血花漾起,範夫子倒退了幾步,看著自立上半身揮劍格擋的李汝魚沉吟半晌,“倒是忽略了,論劍術你終究在我之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