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真容的麵皮,受到強大的衝擊,出現不可復原的破損。
寧浣再執劍指向阿牧,“範郎說了,你可以不死,讓開,我留你一命。”但是你不能和我爭搶範郎。
阿牧搖頭,“抱歉,我不會退卻。”
上一世,面對你的越女劍,我無一戰之力,被劍氣傷心,這一世,也許我會死在你劍氣之下,但我既然執了大蟲的劍,我就不能辜負滿天星。
因為啊……
大蟲說過,他是劍聖。
我阿牧,不願辱沒劍聖之名。
寧浣回頭看了看範夫子,範夫子點點頭,“浣兒,盡心盡力便好,畢竟我不能主宰她的意志,雖然我也想看在往日情面上留她一面。”
看阿牧的劍術,寧浣應該不至於能做到一擊必殺。
寧浣笑了笑,範郎果然是個好男人呢。
回首,單手執劍,翠綠長裙無風自舞,一頭長髮隨風飄蕩,劍氣驟然狂暴,“那隻好請你也去死了。”
寧浣再出劍。
阿牧毫無畏懼,手中劍再度綻放出漫天星輝。
寧浣的劍術很高。
阿牧的劍術雖然稍遜一籌,但並非沒有一戰之力,畢竟她的劍術來自於大蟲,一個被稱為劍聖的男人,一個吹噓很厲害的男人。
只是阿牧後來才知道,大蟲並沒有吹噓。
當這對宿命的女人戰至酣熱時,李汝魚沒有袖手旁觀。
手執夫子千里借來的長劍,如執筆豪,身後虛影山巔上,讀書人大袖長袍,腳下白鵝引頸高歌,虛握手上,驟然顯出一枚虛影筆豪。
揮毫,環繞在讀書人身旁的墨池盡數湧入那枚虛影筆豪裡,又從筆尖上流淌而出。
讀書人執筆而書。
李汝魚執劍而書。
一劍一劃,劍尖流淌出無盡肉眼可見的墨氣,連綿不絕,在一筆一劃後,凝聚在空中,當完成的形成一個字後,又瞬間消弭。
李汝魚心中,聽到了身後山巔讀書人的聲音:未。
第一個字:未。
李汝魚依然繼續揮劍如揮筆。
身後山巔讀書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果。
第二個字:果。
繼續揮劍,心裡響起山巔讀書人的第三次聲音:為。
第三個字:為。
再揮劍,最後一次響起讀書人的聲音:結。
第四個字:結。
寫下四個字,身後山巔讀書人哈哈大笑而擲筆,同腳下的大鵝一起,連帶著整座山迸散在虛無裡,幾乎於此同時,杏月湖畔迷茫出一股神聖氣息。
天地有感,萬物同鳴。
此乃書聖手筆。
李汝魚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盡,無力的癱坐在地。
寫下四個字後,他並不知的會有何等的神效,但隱然有種感覺,這四個字並非直接攻伐寧浣,而是輔佐阿牧。
因為這四個字,單獨看來,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