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
李汝魚一劍刺了個空,妖道左慈的身影竟然在劍光中扭曲幻化,最後化作一個稻草人落在地上,真正的妖道已經遠遁。
而在遠處,和阿牧戰至熾熱的隋天寶彷彿被一陣風扯動落在地上。
妖道左慈的身影從風中顯現,急聲道:“你義父讓你速速回去。”
隋天寶咧嘴一笑,“好啊。”
回頭看著阿牧,傻乎乎的道:“女子,不乖,不聽話,下次我還要打你,打死你。”
阿牧哭笑不得。
其實暗暗驚心,真沒想到,這個傻乎乎的魁梧青年,竟然是一個如此強大的異人,而且自己還沒有逼得他用盡全力。
這個叫隋天寶的異人,真有可能不輸嶽單。
如果他盡全力,自己確實沒有穩勝的把握,但他也應該贏不了自己——應該而已。
阿牧陷入沉思。
如果是一劍破兩千甲士的寧浣執劍,能贏隋天寶和嶽單否?
長嘆了口氣,提著木劍落寞的走向杏月湖畔。
不知道李汝魚有沒有殺了他。
他確實該死,但不知道為什麼,阿牧總覺得很憂傷,也許,是因為曾經愛過……
但現在不愛了。
我對你已徹底心死,所以,我不會阻止李汝魚。
形勢陡轉急下,範夫子今日來見阿牧,原本沒想過會出現這種狀況,在他眼裡,阿牧就是一個削瘦而尋常的女子,遠不是當年的施夷光。
可不曾想,那並不是阿牧的真是面貌。
麵皮下的阿牧,美得絲毫不輸當年捧心的西子,也便罷了,她終究愛過自己,自己用心一些,也能挽回。
但沒料到李汝魚欲要殺自己,逼得自己提前和王琨合作。
不能說王琨不用心。
異人隋天寶可比擬嶽單,拖住阿牧也是自己的意思,而抱劍青年死在嶽單派來的刺客手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那個妖道身上。
以那妖道的神通道法,不說殺李汝魚,至少可以保護自己。
卻不曾想鬼使神差一般引出一位異人。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就讓妖道放棄了所有計劃,將自己置於死地,此時此刻,王琨縱然有心來救,從開封城趕過來也來不及。
自己將直接面對李汝魚的繡春刀……或者那柄劍。
範夫子死過一次。
可是依然怕死,畢竟活著才能享受美好,美好的寧浣還沒綻放,美好的阿牧已經傷心,但傷了的心也可以彌補。
範夫子想活下去。
當看見阿牧提著木劍走過來,靈犀突至的抓住這一線生機,輕聲溫柔道:“阿牧,原諒我吧。”
阿牧默然不語。
範夫子繼續說道:“在見你之前,我確實以為寧浣就是你,你是當年的阿牧,所以我如此絕情的說,只因為我不想讓‘你’失望。”
因為愛的人是“施夷光”,所以拒絕了“阿牧”。
鬼使神差下,愛的人卻是阿牧而拒絕了施夷光。
“那番話,我是說給‘阿牧’聽,而不是你。”範夫子看著阿牧,臉上的笑意溫柔了歲月,彷彿回到了當年時光,“回到我身邊,等太子趙愭正國本後,你我依然可以在西子湖畔共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