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
李汝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要鬧哪樣。
咳嗽一聲,“我正準備去王府應職——”
蘇王妃自來熟的走入院子裡,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一臉敵意的毛秋晴,又笑眯眯的道:“不用去王府應職,我打算住在此處。”
說完話後,女子望向不遠處。
那邊,是和閒安王趙長衣關係匪淺的黑衣文人所在的精舍。
李汝魚心裡咯噔一下,“你住這裡?”
蘇王妃點頭,“對啊,怎麼,怕我吃了你?”
毛秋晴聞言翻了個白眼,看你這架勢,確實是跑起來吃人的啊,真是個不害臊,還是一位王妃呢,也不知道北方那位王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李汝魚苦笑,“這……似乎有點不合情理。”
蘇王妃輕笑了一聲,“合不合情理,那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你若不信,大可去垂拱殿問那個老女人,她必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目光依然落在精舍院子裡。
依稀可見,黑衣文人正在自弈,那個青衣奴婢按劍而立,默默的望著這邊。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
有些事情,因為站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看法,自己如今只是女帝麾下一柄劍,很多事情看不清楚,但既然女帝這樣安排,想必有她的道理。
苦笑了一聲,“你自便就好。”
只是護衛她,又不是當僕人,也許用不了一兩天,她受不了清苦自己就跑了。
毛秋晴神色奇怪,神態淡定的說了一聲,“我去買菜。”
這幾日飯菜都是李汝魚做,這位貼身女僕實際上只負責收拾房間浣洗衣物,更多的時間是去北鎮撫司總衙為李汝魚打探乾王的動靜。
效果倒也不錯。
在總衙一位指揮同知的配合下,李汝魚拿出數額不菲的會子買通了不少人,如今已在乾王府邸四周埋下眼線,也許要不了十天半個月,不需要北鎮撫司李汝魚也能第一時間得知乾王府的動靜。
李汝魚只好親自為蘇王妃收拾一間房子做寢室。
這位不輸女帝的女子,嫵媚的站在門口看著李汝魚忙來忙去,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收拾房間作甚,我可以和你一間啊。
李汝魚差點沒把自己摔地上。
尷尬的咳嗽一聲,不敢回答。
當然不會當真,這很可能是她在故意戲謔自己——李汝魚可從沒覺得,自己又讓一位王妃主動上門暖床的魅力。
這當中很可能是女帝安排了什麼事情。
也許是針對乾王趙驪?
那位王妃倒是很淡然,戲謔了李汝魚發現少年的尷尬後,很是得意,留下一句等下會有人送來一應衣物,放房間裡即可,這位流雲一般的女子出了院子,繞開黑衣文人所在的精舍,去夕照山上看風景去了。
永貞元年,秋闈將至之日,臨安驟起無形風波。
岳家王妃,當年那個和女帝一樣名動京華的流雲一樣的女子,竟然搬離蘇王府,住進了北鎮撫司總旗李汝魚在夕照山下的院子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要搞事情啊?
無數人等著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