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君早行,更有早行人。
馬蹄聲噠噠,毛驢啾啾,官道漫長,陽光正好。
夫子和蘿莉,一路引回眸無數。
夫子且飲酒,且高歌,視若無人,聊發著少年狂,抱著劍丟了楊柳的小蘿莉有些尷尬,吐了吐舌頭對路過的行人示意,我家夫子又發酒瘋啦。
好不容易等到夫子意興闌珊
“夫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驚世駭俗,深恐沒人知道你是異人麼。”
出了扇面村,小小漸漸知道了異人的事情,然後便後知後覺,我家夫子也是異人呢。
“知道又若何,不知道又若何。”
何懼之有。
“夫子,異人究竟是什麼妖孽?”
“異人也是人。”
“夫子,你真名叫什麼。”
“你那麼想夫子死?”
“那夫子你是什麼妖孽。”
“夫子我啊……算是妖孽吧,詩酒劍都還行,嗯,還行還行。”
“夫子,魚哥兒是異人麼?”
“他啊,不算,也算。”
“夫子——”
“有完沒完。”
“沒完。”
“放!”
“夫子你有辱斯文。”
“那小子也說過髒話,你怎麼不說他有辱斯文!”
“因為……他是魚哥兒啊。”
“周小小,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完了!”
“我樂意,我喜歡,我高興……不過夫子,你也完了。”
說著話的小小,滿眼都是雀躍的看著前面等候在路旁的女子,笑意闌珊,“婉約,你等了多久啦,累不累呀,沒辦法哦,你祖父和你父親,拉著夫子說了好久的離別呢,尤其你祖父,非得讓夫子寫首詩才肯讓我們走,說什麼此處雖無桃花潭,但有楊柳風,你祖父很奇怪呢。”
立在路旁的女子,身著白裡透綠的襦裙,長袖飄飄,裙襬在風中搖曳,亭亭玉立。
婉約如荷葉田田。
典雅而精緻的修長瓜子臉,清秀眼眉裡總是跳躍著執著。
李婉約,名聲鵲起於關中李家,擅詞,詞風秀麗,如其名,婉約裡流淌著細膩。
性情亦婉約。
只是如今婉約的李婉約,做了一件很不婉約的事情。
離家出走。
為了一個男人。
一個大了她一倍年輪的滿面滄桑氣的中年男人。
白衣勝雪的夫子看著如蓮葉田田的女子,眼角抽了抽,灑脫如他,此刻也感覺頭疼的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況且李婉約才華不輸小小,是個很容易讓男人心生憐惜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