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閒閒散散在扇面村過你的晚年生活,趙室女帝登基天下便妖孽橫出,這是註定要大亂的大勢,但得有一日,你未嘗不能再如大澤鄉般喊出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然而你蠢。
非得在這小山村圓你那卑微的帝王夢。
沒有死在驚雷之下,卻死在了李汝魚的手裡,一個原本可以拯救你這一生的人,卻成了奪你性命的劍,何其悲哉。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夫子倏然轉身,渾身汗毛炸起,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警惕的問道:“何人?”
不遠處,兩人按刀而立,神情肅穆。
衣冠華麗,上繡飛魚。
腰間刀狹而長,刀柄也極長。
李夫子盯著兩人袍服上的飛魚,眉頭蹙起。
十年前,自己從山外進扇面村隱居,便已知道一些事,這十年間,去順江集買酒時也聽聞過不少——女帝登基後,永安元年,戶部撥錢,女帝一手打造出南北鎮撫司。
一個獨立三省六部,遊走在大涼律法之外的諜報、行動機構。
又統稱錦衣衛。
兩司差人,皆著飛魚服腰配繡春刀。
鎮撫司的人來了!
南鎮撫司還是北鎮撫司?
李夫子心中思緒飛轉,扇面村這麼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就算是孫鰥夫建國稱帝的事情傳了出去,也用不著鎮撫司出馬。
璧山大令帶幾個鄉勇來就可剿滅。
鎮撫司的人應該另有目的。
李夫子沉默的看著那兩人,等待他們回應。
朱七和趙長衣也是渾身汗毛炸立,眼前那個一身白衣氣質飄逸宛若謫仙人的夫子,給自己兩人帶來極大的壓力。
他有讀書人的儒雅,也有一股高手才能察覺出來的銳利。
宛若一劍。
朱七兩人走了六十里山路,穿過重重山巒,剛進村便聽見晴空驚雷,繼而便有閃電撕裂長空洶湧而下,極其的突兀。
這天氣,完全不可能出現雷雨。
何況還是晴空驚雷。
兩人瞬間想到是扇面村又出現“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