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蘇明秋代父收徒,你算是他的師弟,拳法武功已經得了蘇家的真傳,甚至連嚴四海都敗在了你的手下。不過,今天我引你出來,擺明就是個局,不知道你王越還能不能活著回去了?”
趙禎翻著眼皮,再次說話。而且說話時,也沒有一點掩飾自己引王越來追的目的,儘管語氣淡然,可無形中就給了王越一種壓力。
他提前佈局,設下窩弓待猛虎,又以逸待勞等在這裡,一見面從眼神,動作,到說話,每一個細節,無一不是有意營造出來,想要給王越施壓的手段。就好比當初初見嚴四海的時候,兩人言語交鋒,未曾真個交手,其實就已經鬥了起來。
這就是高手相爭的手段之一,並不像是一般的練家子一樣,一見面就急不可耐的動手見血。
“我要不想死,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讓我死。更何況,比起嚴四海來,你也未必就比他強。”
王越的身體很放鬆,似乎沒有一點兒遇到強敵的樣子,說話時只把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望過去,隱隱約約間就在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寒光。
同時,他扭了扭脖子,從頸椎一路向下,整條脊椎就像是一條懶龍翻了個身,上下一個伸縮,頓時發出一陣畢剝!畢剝!的清脆響聲。聲音最然並不大,可卻密集爆發,如同金石互擊,頃刻間便連成了一片,生似他的骨頭關節,就是精鋼鐵打的一樣。
“你的功夫雖然練得不錯,境界也很高明,可是火候比起嚴四海來卻還是要差一籌的。你知道麼,當初嚴四海現身出來的時候,我可是差點都沒有察覺到的,但你站在這裡,我卻還沒出樹林就知道你的位置了。而且你現在的這種狀態,也只是強行為之罷了,並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因為你的氣息收斂的不完美,不管是呼吸,心跳,還是心態,以及對我的殺意,你都只是掩飾起來了而已,而不是真正的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在這一點上,你比我之前碰到的一個人,可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所以在這一點上說,我雖然仍舊有些詫異你這位赤紅龍旗的旗主,居然能有這麼一身功夫,實在不易,但也絕不會像你想的一樣就會真的被你設計了!難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曾經被人圍殺過多少次了麼?或者說,你真的是對自己信心十足,才會在這裡等著我?要先來個半路截殺,以一己之力替你兒子報仇?”
王越微微笑著,一邊說話,整個人就越發放鬆起來。不但很少見的說了這麼一大段話,而且就連他臉上的表情都隨之變得淡然。幾句話就連消帶打,在化解了對方言語中的壓力的同時,也沒忘反戈一擊。既點出了趙禎眼下這種狀態的不足,最後又提到了死在他手裡的趙潯,這對一個父親而言,自然是最大的挑釁。
而他話裡說的那個能將氣息融入周圍環境天地,還要勝過趙禎一籌的人,其實就是那位疑似鐵十字軍阿道夫先生的小鬍子男人。當時兩人第一次見面,這一位徐徐而來,就曾施展過這種手段,可很是嚇了王越一大跳的。
相比之下,這兩個人,一個動,一個靜,同樣融入天地自然,其間孰高孰下,自然不必多說了。
另外,這個趙禎常年身居高位,決定無數人的生死,對於人心的把握也是相當了得,一開口就點明瞭自己已經設下了陷阱,要王越自己跳下來,是陽謀,目的當然就是想要以此來給王越施加心理壓力。關鍵他這還是實話,一般人聽了,當然就會小心提防,時刻不敢大意。
而這麼一來,就會分了心。這在高手爭鬥中,乃是大忌中的大忌!
但是這對王越來說,作用其實不大,因為早在行出樹林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地方只有趙禎一個人。就算有埋伏,那也是在幾百米外了。
而有了這段距離的緩衝,以他的身手連狙擊槍的子彈都能躲得過去。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對方還有手段可以在幾百米外,讓他無計可施。
所以,王越對趙禎的話,根本沒怎麼在意。反倒是一反擊,就戳了對方的心窩子一下。
可以說,他們兩個人這一番言語交鋒,趙禎現在已經完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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