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它來了。
“咚咚……咚咚……”
腳步聲在寧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清脆,越來越清晰。
偏僻的村落中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瓦房,其中一間略顯破舊的瓦房裡陳列著不多的老舊木質傢俱,燈泡早已熄滅,門窗均緊閉著。
床邊躺著一具喪屍屍體,穿著十分樸素,那是他的母親。
他可經領略過喪屍的可怕,可還是憑藉著莊稼人結實的身體打敗了喪屍。
可它可比喪屍更可怕,在這個時候,卻來了。
腳步聲終於在黑暗中消失,恐懼、無助籠罩著他,人類在未知之中永遠是畏懼的。
“桀……”
瓦房堂屋的木門雖用櫃子擋著,但還是被輕易開啟,不費吹灰力。
一團幽光首先射進屋內,藏在床下的他怕極了,儘管屏住了呼吸,也不敢發出一絲絲聲音,心跳似乎成了多餘。
幽光是黑色的,黑色的光芒照在周圍的傢俱,上面的條條抓痕已經證明了屋裡生物的殘暴。
幽光是由它的眼睛發出的,血淋淋的喪屍屍體散發著濃郁惡臭,腥風源源不斷地散發。它徑直地走到屍體前,看來就是尋著屍體來的。
它身體上的黏液流在地上聚成一團,甚是噁心,半透明狀就像鼻涕一樣。它的身形像一頭袋鼠,而頭部卻酷似螳螂。
身高几近兩米,但完全看不出面孔,藏在床下的人類早已瑟瑟發抖,絕望的心情使得他臉上的肉嚴重扭曲,嘴角也不斷抽搐。
它緩緩低下身子,張開口器,伸出長約半米的舌頭,舌頭分出七條螺旋鞭狀,分別刺入喪屍屍體的各個部分。
接下來一幕最令他悚然。幽光之下,屍體各個組織像是被啃噬般,漸漸消失了,露出森森白骨。
半步之外床下的男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緩緩吃掉,最終連骨頭也整根整根地送入了它體內,他的內心如刀割一般痛苦,如遭雷擊,心態崩盤。
幾個小時前,母親變異成了喪屍,他“殺了”變異後的母親,跪在地上淚如泉湧。
可是,當他備好繩索掛在樑上後,卻沒有勇氣把頭放進套索裡,腦中一個堅強的念頭打消了上吊——活下去。
但是此刻他再也無法按捺自己,害怕、懦弱、絕望都變成了憤怒,他從床下爬出來,歇斯底里地大叫著用手中的繩子勒向怪物脖子處。
幽光瞬間轉紅,它看起來異常失奮。
男子緊握繩子纏住它的脖子用力向下摔去,準備來個過肩摔,卻撲了個空。粗糙的繩子居然從它脖子裡穿了過去,完全透過肌肉組織。而他由於用力過猛摔在水泥地上,發抖的雙手又摸索著周圍一切可用的物體,攻擊它。
它骯髒的口器正在抖動,不時流出些許水,彷彿在獰笑。
他抓到板凳立刻跳起來砸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