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蘇錦言想著第二日蘇家要開宗祠,到時候一切就會成為定局,吳姨娘就算是有心也沒辦法更改,而且此時此刻的吳姨娘,在祖父和嫡祖母眼中已經是哪沒有規矩的妾室了,她們有生之年,是絕對不會讓吳姨娘成為平妻的。
至於蘇耀和杜氏百年之後,一切還是未知數,也許日後會有什麼其他的變故,也是說不定的,蘇錦言也不好妄作結論。
而相對於蘇錦言的一夜好眠,新進府的周姨娘和吳姨娘兩人則是一夜難以入睡,前者周姨娘是因為夜裡冷,雖然用完晚飯,但是卻是無法抵擋入侵的寒意,一晚上都是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後者吳姨娘則是心中有事情,這天亮了,就到了開宗祠的時間了,到時候蘇景業那個庶子就會成為嫡子了,她的兒子就永遠低他一頭·······
吳姨娘是愁啊愁的,一夜之間,既然生生的老了十歲的樣子,本來三十不到的人兒,生生的變成了那四十多歲的老婦人,然而她再怎麼愁,也是沒辦法改變,沒法改變這將要發生的事情,沒法阻止時間的流逝。
因為妾室不得入家族族譜,故而吳姨娘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祈禱,祈求突然發生點什麼事情,讓宗祠沒辦法開,蘇景業沒法成為五房的嫡子。
和吳姨娘一樣的,還有從前是謝氏跟前丫鬟出身的劉姨娘,劉姨娘從前一門心思的想要將她所出的二十二公子蘇景凡記到謝氏名下,成為謝氏的養子,奈何謝氏一直不肯開口,故而一直拖著。
到了現在,謝氏開口過繼生母早逝的蘇景業到名下做嫡子,劉姨娘的願望算是徹底的落空了。
不過比起吳姨娘而言,劉姨娘還好那麼一點點,至少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兒子記到謝氏名下,她自個兒並沒有想要取代謝氏的想法,或者是不敢想。
劉姨娘只是唉聲嘆氣幾日之後,便也放下了這件事情,於她而言,從前想要將自己兒子記到謝氏膝下,也是猶豫不決的,一面捨不得自己的親骨肉,從此和自己分離,一面又想著兒子記到少夫人名下,就是嫡子了·······
如今她的願望算是徹底的落空了,劉姨娘心中倒也是放下了一顆心來,私底下,她的兒子還可以叫她一聲娘。
終究是丫鬟出身的,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卻沒什麼大智慧的,如此簡單的道理也是想不明白的,她的兒子身上流著她一半的血脈,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可不過過繼給了謝氏,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就算日後母子見面有所尷尬,可是終究改變不了,那是她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所生的······
西風院東跨院的蘇錦言等五房之女,一個個的早早的便起來了,梳洗一番之後,一個個的都到了謝氏的正院外等候著,妾室沒資格去到蘇家宗祠那邊,但是庶子庶女卻是可以去哪裡遠遠的看著的,看著蘇景業跪拜蘇家祖宗,然後名字記入蘇家庶系族譜,從此成為蘇家庶出五房的庶嫡。
五房義女蘇清漪也是沒有資格去到那祠堂的,故而今日並沒有出西跨院,而是安心待在西跨院她的屋子裡,跟著謝氏花了大價錢輾轉請來的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學習著宮裡面的規矩。
因為眼下情況未定,來年三月選秀的事情,暫時還未定下來,故而謝氏請從宮中放出來的老嬤嬤也是小心謹慎的,是輾轉花了不少銀子才請到的,目的就是不讓蘇家其他幾房的人察覺到異樣。
這當中蘇錦言你也起了不少的作用,這個謝氏輾轉找到的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其實是蘇錦言託仙姿坊大掌櫃顧行尋來,抹掉其曾是宮中之人的過去,送到謝氏手下的。
顧行手中有著臨安城最大的情報網,蘇錦言雖然是他名義上的主子,但是蘇錦言的一言一行,都在顧行的掌握之中,對於突然要他尋一個宮裡教導規矩的老嬤嬤,送到國公府五房來,顧行多少也是心中疑惑。
然後顧行仔細一思索,便多少猜到蘇錦言為何這般做了,眼下皇族之中,可是有不少適齡的皇子世子的,這私底下請了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不就是為了在眾位皇子世子身邊安插自己的人手嗎?
顧行想明白之後,心中感嘆,不愧是潁陽陸氏的曾外孫女,這小小年紀便懂得未雨綢繆了,繼而顧行便自作主張的,開始實行遍地撒網的計劃。
一個女子只能安排在一個皇子皇孫身邊,要想要得到更多的訊息,將來有著更多的依仗,顯然是不夠的,顧行手下的秘密基地之中這些年也收養了不少的孤兒孤女,其中不乏容貌出眾的,如今也該是她們報答的時候了。
大戶人家的陰私眾多,這幼年走失的,或者是送到莊子上去,之後銷聲匿跡的庶女數不勝數,自己手中又有著臨安城最大的情報網,讓她們以那些走失,或者是銷聲匿跡,不知死於何處的庶女身份進入各大世家之中,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蘇錦言姐妹三人因是嫡女,故而一直跟在謝氏身後,見證了蘇景業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子,成為五房庶嫡的整個過程,冗雜的程式,蘇錦言看的分外無奈。
還好她昨日晚上並未出去,歇息的也早,不然此時此刻,恐怕早已經和小妹蘇錦歸那般,昏昏欲睡的了。
庶子成為嫡子,要經過這麼繁雜的過程,然而卻又那麼多的庶子,擠破腦袋的,想要成為嫡子,她有些搞不懂,也懶得去想,畢竟那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眼角餘光看到五房的另外兩個庶子,蘇景昌和蘇景凡,兩人的年紀雖然尚小,但是卻已經明白事了,此時兩人憤憤的望著蘇景業一點一點的成為五房的嫡子,從此凌駕於他們之上,整個過程之中,兩人沒有任何的睏意。
蘇景昌還好,畢竟翻了年便是九歲的年紀了,而蘇景凡可是隻有六歲,也難為他能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完整個過程,而且整個過程之中,都是目光憤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