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娘和蘇錦珍都被蘇錦言下了藥,確保她們二人明日不能出現在靈堂之上,作為吳姨娘的兒子,十五公子蘇景昌自然不能倖免,不同的是,她給蘇景昌下了藥之後,還將蘇景昌房間的窗戶開啟,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夜裡的風還是有些涼的,這不關窗戶的吹一整夜的冷風,明日不得風寒才怪,何況還有蘇錦言特意配置的,能夠讓人身體的抵抗能力降低。
蘇錦言在給蘇景昌下了藥之後,沒有立即回去她的屋子裡休息,而是去了住在蘇景昌隔壁的蘇景業的屋子屋頂一趟,之所以去蘇景業的屋子頂上,是因為蘇錦言在給蘇景昌下藥的時候,看到旁邊蘇景業屋子的燈還亮著,這時間也不早了,怎麼還亮著燈呢。
蘇錦言好奇之後,便決定去看看蘇景業在幹嘛,對於蘇景業這個庶女,蘇錦言很好奇,前世的蘇景業不聲不響的,到了最後既然一鳴驚人,這當中到底是有高人指點,還是他真的就是天才呢,能無師自通呢?
從屋頂上面掀開一片瓦,蘇錦言往屋子裡看去,看到的便是蘇景業正在寫著什麼,蘇錦言很好奇,這大半夜的在寫什麼呢,據她所知,蘇景業學習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年多的時間,恐怕很多字都認不全,這在寫什麼呢?
蘇家的規矩,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到了六歲之後就得離開母親,單獨的住一個屋子,男孩女孩從六歲開始上學堂,男孩子主要是學習詩書,為將來科舉做準備,當然每十天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此外中間還穿插著其他的教學,例如學武,或者馬術什麼的。
女孩子這邊也是一樣的,每十天有兩天的休息,剩餘的八天,則是穿插著詩詞歌舞,琴棋歌舞,以及女紅廚藝什麼的。
男孩子可以一直學習著,就是成親之後,也是可以去的,只要願意,國公爺蘇耀認為,去學堂總比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好多了,所以不拘束男孩子待在學堂的年紀。
而女孩子這邊則不同,女孩子是六歲入學堂,單獨的請了西席先生教導,到了十四歲的時候就得離開學堂,準備嫁人了!
蘇家這般,比起其他的世家好很多,女子只要願意,也是可以去學武功的,只要你想學,倒是不拘泥於什麼,不拘泥於到底是高貴,還是低賤,而其他的世家,對於女孩子則是沒有這麼好,就是嫡女要學習,也只能私下請西席,不像蘇家這般,有專門的女子學堂,嫡女尚且如此,何況庶女這些身份尷尬的,大多數的庶女都只是勉強識得幾個字而已。
這也是為何前世蘇錦言會成為才女的原因,前世蘇錦言自從父母雙亡之後,沉默寡言的,之後便一頭紮在書裡面,繼而學到了很多,成了大才女,只可惜那時候五房是吳氏母子當家,一切風頭都被蘇錦珍佔去了·······
蘇家的規定是這樣的,但是卻有例外的,比如蘇家長房的嫡長子,因為從出生就被寄予厚望,所以四歲便啟蒙,到了六歲的時候,已經認識很多字了。
比如四房的三個嫡子,因為其母是皇室郡主,所以啟蒙較早,在五歲的時候,四夫人北平郡主便單獨的請了先生給兒子啟蒙。
再比如蘇錦言姐妹三人,因為謝氏不曾跟著蘇明華去任上,五房也沒什麼事情,所以從五歲開始,謝氏便開始教導姐妹三人識字,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的一些基本功······
謝氏對自己的女兒是極好的,但是對於庶子庶女,並沒有格外的開恩,都是一視同仁的,五房這個庶子蘇景業,據蘇錦言所知,因為生母早故的原因,身邊除了伺候的下人,其他的並沒有接觸外人,怎麼眼下看他寫字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初學者呢?
蘇錦言十分的好奇,好奇歸好奇,這深更半夜的,她也不好一直在屋頂上待著,更加的不好嬸更半夜的跑去打擾,所以蘇錦言打算過幾日尋個機會探查一下這個庶弟。
蘇景業此時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蘇景業其實很聰明,算得上是早慧,或者是因為從小便失去了母親,讓他和那些有生母護著的庶子不同,自從他四歲的時候,偶爾的一次看到四房的幾位堂哥識字讀書,他便起了興趣,之後讓下人偷偷的給買了一些基礎書籍,開始自學,如今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
雖然小有成就,在同齡的庶子之中算得上佼佼者,可是他卻懂得藏拙,從不顯山露水,在外人看來,和尋常的孩子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尋常的孩子還要不如一些······
“公子,時間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少爺的喪禮,夫人吩咐要到場······”蘇錦言走了一會兒,蘇景業的屋子走進來一個五十來歲,頭髮斑白的老婦人,老婦人看著還在寫字的蘇景業,慈祥的開口。
這人是蘇景業身邊的老婆子,是當初蘇景業生母身邊的人,而沒有人知道的是,這老婆子其實就是蘇景業生母的親孃,也就是蘇景業的外婆,老婆子當年家鄉遭遇了水災,只活下來母女二人,後面母女二人分別被人所救,之後輾轉流落到了臨安城。
“婆婆先去睡吧,我馬上就好了!”蘇景業對於身邊這個從小就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老婆子很依賴,,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下意識的將她當成是親人。
蘇景業能有有今天,也多虧了這個老婆子的照顧,此外蘇景業懂得藏拙,不外露,也是這位老婆子提點的。
老婆子曾經被一大戶人家的正室夫人所救,之後曾跟在那位夫人身邊,見了很多後院的鬥爭,見多了庶子出色,遮蓋嫡子風華的,結果都是沒有好下場,要麼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要麼就是得了怪病,後面那戶人家犯了過錯,家常充公,下人被髮賣,老婆子也不得不離開,另尋它路,正好進了平國公府,到了五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