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漢卿從西勝門出來以後,便乘坐馬車,回到了客棧之中。回來之時,他看到濮陽顧笙正與慕容曉玥在對弈。他隨便指點了一下慕容曉玥,就讓她把濮陽顧笙殺個片甲不留。
“諸葛兄,你這是在幫她作弊,你知道嗎?”濮陽顧笙白了一眼諸葛漢卿。
“她這不叫作弊,這叫學以致用。”諸葛漢卿故意耍賴道。
“對呀,對呀,我這就叫學以致用,濮陽大哥,你不服氣嗎?”慕容曉玥捂著嘴巴,咯咯笑道。
“好好好,你們合夥欺負你濮陽大哥,我服氣了還不成嗎?”濮陽顧笙作出投降的動作。
“對了,諸葛大哥,你去哪了,身上怎麼還淋溼了?”慕容曉玥回眸看向身後的諸葛漢卿。
“我去了一趟崇文門和西勝門。”諸葛漢卿一邊擦拭身上的雨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怎麼樣?今天有逮到魚嗎?”濮陽顧笙插話道。
“不僅有逮到,而且還是兩條大魚。”諸葛漢卿飲盡一杯熱茶,饒有興致的說道。
“說來聽聽,諸葛大哥。”慕容曉玥十分好奇道。
“一條魚是,步兵統領衙門反派兵力到京都各處府衙;另一條魚則是,銳健、東山二營秘密購箭。並且還臨時換將。”
“這聽起來有違常理呀,畢竟邊境戰火隨時可能波及我們瑀華國。從未央國的淮州向南進發,如果沒有良將誓死捍衛每一道雄關險隘,敵軍三日便能直接殺到燕城腳下。這樣不合邏輯的安排,簡直是玩火自焚!”濮陽顧笙猛然驚起,詫異驚呼道。
“是啊,難道這些近乎愚昧的調令,當今聖上不知曉嗎?”慕容曉玥道。
“當今聖上如果知曉這些事,一定會龍顏大怒。之所以調令還沒有撤下,是因為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一切,而且他還能天衣無縫、瞞天過海般的不讓聖上知曉。”諸葛漢卿繼續闡述道。
“你是指當今丞相?畢竟只有他才能斡旋於當今聖上與大臣之間。”濮陽顧笙試著猜測道。
“這兩個安排對外是軟綿無力,但對內卻是棉裡藏針,說直白點,這可是有意圖謀反的徵兆。雖然丞相位極人臣,但是他卻沒有兵部的任何實權,何況當年他取代你祖父,成為右丞相,兵部有太多人暗中都不服他,因為他上位的手段太黑。一旦他想倚仗兵部,行不軌之舉,兵部一定會有人早早的告了他御狀。所以,即便丞相想要謀反,也必有心無力。”諸葛漢卿望著窗外的落雨,悠悠道來。
“不是丞相,還能是誰?”慕容曉玥也跟著迷惑起來。
“能騙過當今聖上的人,自然是他最為寵幸的人。”諸葛漢卿雙手負於身後,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
“你指的是二皇子?”濮陽顧笙恍然醒悟般說道。
“沒錯,兵部尚書與丞相是兒女親家,而丞相的小女兒又是二皇子的王妃,這儼然是赤裸裸的政治聯姻,三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由此一來,二皇子倘若想要調兵譴將,兵部尚書都能為他打好掩護。再者,拱衛京畿防務的主將的替換,倘若當今聖上不能予以處理,需要丞相、吏部和兵部的三方大印,共同鈐印方可生效。雖然吏部尚書空缺,但是吏部侍郎卻是二皇子的忠實擁躉。能集齊三方大印的人,目下也只有二皇子。”諸葛漢卿伸手接著窗外的雨水,雨水迸濺在他掌心,最後匯聚成一窩水,像是逃不掉的透明蝴蝶。
“可是二皇子,是當今聖上最為寵幸的皇子,皇位遲早都是他的,他又為何要有謀反的意圖呢?”濮陽顧笙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謎題。
“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除非.....”諸葛漢卿雙眉微凝,沉吟道。
“除非他想提前登基嗎?”慕容曉玥試著回答。
“所有的謀反,都是想要奪權,即便不是為了登基,也是為了剷除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人。”諸葛漢卿說道。
“諸葛兄,既然我們都推斷出幕後控局者了,你打算怎麼籌劃接下來的事?”濮陽顧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