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風、蘇瑤、江辭、鍾叔和林小月,五個人圍坐在院中,面面相覷。
“你走這一天,究竟幹什麼去了?”江辭問李隨風。
李隨風苦笑道:“和佛珠有關係的,我是一點沒查到,倒是知道不少不相關的事情。也不知,要不要管了。”
蘇瑤沒有說話。她眼底浮起一抹複雜的神色,轉眼便將之藏住。她問道:“這次的事,很麻煩嗎?”
“有點麻煩,會影響中秋賞月的心情。”李隨風說:“明天,你們去府衙,將駱三元撈出來吧。到時,大家一起賞月也好。”
“怎麼撈?劫獄?”江辭驚愕地問道。
“劫獄那是擺明了要招惹正氣盟和大內高手,九品、十品的高手追過來,你打得過?”李隨風反問道。
“那我可不敢!”江辭連忙擺手說:“你說,要怎麼辦?”
“明天傍晚,便可救人。”李隨風說。
“你要去哪?我隨你去。”蘇瑤突然說。
李隨風二指點在蘇瑤眉心,說:“不用,你帶著林小姐去府衙。之後去哪裡,出發前會告訴你。鍾叔,煩請您明日看住刀煥野。我們這群人中,也只有您能看住這位九品高手了。”
“那我呢?”江辭問道。
“你去看住陸家的人。”李隨風說:“若有動靜,即刻去找鍾叔。”說完,李隨風雙手抄在胸前,說道:“回去睡覺,累了。”
左手食指尖灼燒的疼痛令李隨風感到不悅。他暗暗搓動藏在袖中的手指,獨自回了房間。
房間中,李隨風從袖中取出自陸家折下的曼騏花,藉助燈芯的火焰點燃了花瓣。淡紫色的火焰在花瓣上慢慢燃燒,直至將花瓣吞噬殆盡。李隨風注視著著淡紫色的火焰,嘀咕道:“顏色、味道都不對。”
李隨風嗅著自己左手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異味飄進了鼻翼。“看來,就是素靈花。素靈花花粉遇到油脂,極易燃燒,水撲難滅,用來毀屍滅跡倒是合適。”李隨風說:“明天要去的,是付家沒錯了。”
——
次日天明,李隨風與江辭又去過林家一趟。不過,他們依舊吃了閉門羹。李隨風一如往日般穿著一身黑衣,懷抱長劍,雙手抄在胸前,臉上帶著一副若隱若無的笑容。“既然他們攔著,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咯。”李隨風露出壞笑的表情。
“做個順水人情,就不把林小姐送回來了。”江辭說道,臉上同樣是一副壞笑的表情。
李隨風和江辭轉入一道暗巷時,李隨風忽然說道:“但是,總得給她安排一個落腳的地方。不能把人家扔在山莊就不管了呀……”
“這事兒,不應該是駱三元自己想辦法解決嗎?我們總不能事事包辦吧?”
“說得對。”李隨風點點頭,心下也在奇怪。“最近怎麼總想這些?軒轅衛不是查證過,駱三元是清白的。我怎麼總在懷疑?”
二人回到山莊後,沒見到蘇瑤的身影。李隨風問過鍾叔,也只知是她自己出去散步了。雖然李隨風有些擔心,但江辭是滿心歡喜。畢竟,不用陪蘇瑤練功切磋,就是最大的獎賞了。
整整一日,李隨風都鮮少說話。江辭雖在旁邊聒噪個不停,卻也只是沒話找話,胡攪蠻纏。林小月一人躲在房間裡,雙拳緊緊地攥著,擔心駱三元的安危。蘇瑤則是直到日落前都沒有回來。只有鍾叔一個人,始終坐在院門口曬著太陽,似乎這世間一切都平淡無奇。
這簡直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夜幕降臨之時,蘇瑤才從外面回來。江辭和鍾叔都回了房間,盤膝在床上吐納生息。只有李隨風一人坐在院中,慢慢悠悠地飲著一壺酒水。
臨近中秋的月亮愈發明亮。
蘇瑤坐到石桌邊,問道:“你這是準備好了?”
李隨風為蘇瑤斟上一杯酒水,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比平日更好看了?”
“有嗎?”蘇瑤嬌媚一笑,單手撐住了下頜。她飲下杯中酒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住了李隨風。她手搭住李隨風的手背,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划動。俏臉上透出一抹淡紅,好似喝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