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
“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
“霓裳曳廣帶,飄拂昇天行。”
“邀我登雲臺,高揖衛叔卿。”
“恍恍與之去,駕鴻凌紫冥。”
“俯視洛陽川,茫茫走胡兵。”
“流血塗野草,豺狼盡冠纓。”
抬棺人刀煥野頓時大驚,他被飛來長劍逼退數步,周身血意煞氣瞬息被破!李隨風這十四句劍訣,如天外之聲。呼吸之間,劍招似有千百萬!剎那的遲疑,他的雙肋便被劍刃劃開兩道傷口。
然而,刀煥野看出李隨風支撐不久,於是以單手舞起銅棺,一式千鈞定鼎轟然捶下!磅礴真氣瞬間爆發!駭人的威勢打亂了李隨風的真氣,御劍之術當即被破!離尊劍凌空飛去。
擂臺上,捲起一陣濃濃煙塵。
“今日之事對在下極重要。在下無意與林家為友,更無意阻攔閣下,但在下的朋友深陷囹圄,必須問清林家。待在下之事瞭解,絕不多加阻攔!”
刀煥野無言地點點頭後,李隨風這才收起抵在他咽喉的離尊劍。刀煥野恨恨地看過高臺上的林振湖一眼後,藉著濃煙離開了擂臺。
“呼……”李隨風頓時感到渾身脫力,仰面躺在近乎崩塌的擂臺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突然殺出的壯漢、心脈斷絕的付彥斌、近乎崩塌的擂臺、癱倒在擂臺上的李隨風……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突然,擂臺下的看客們幾乎都未反應過來!他們甚至將李隨風使出的御劍之術都當做施劍太快的殘影,並未深究。
遭此變故,林家這場比武招親的初選只能草草了結,令第八個席位無疾而終。高臺上,林振湖派家僕給透過初選的幾人送去了宴請帖,唯獨漏過了駱三元,勢利眼可見一斑。
江辭冷哼一聲,不屑地將請帖扔到了一旁,說道:“林振湖這勢利眼,也是少見了。透過初選七個人,獨獨少了三元兄弟。”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人卻不由嗤笑。其中一人說道:“一個不知從誰家來的下人,僥倖透過初選,也配和我們一起?”
李隨風抬手按住臉色不善的駱三元與江辭,說道:“既然如此,我身為宗門弟子,師尊貴為勢力供奉,你們也不配與我坐在一起。”
“你說什……”
李隨風從衣袖中取出一塊令牌,在他們眼前快速一晃,說道:“若非我只有一人,初選有八個席位,否則,爾等絕無機會站在此處。”
這幾人其實根本沒看清李隨風手中令牌究竟是何物,但是李隨風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功夫實力又遠超他們,幾人不由得相信李隨風真是隱世宗門出來歷練的弟子了。隱世宗門的任何一位弟子都不可輕易招惹——這是江湖的公知。所以,幾人連忙畢恭畢敬地向李隨風施禮,再不敢招惹他們。
“你真是隱世宗門的弟子?”江辭悄聲問李隨風。
“在下一介閒散人而已。”李隨風說:“僥倖在宗門中學過幾招。不過天資太差,早被逐出師門了。”
“你這也算天資太差嗎?”
李隨風笑笑,說:“離開宗門以後,機緣巧合開了竅。”
“那你怎麼會有隱世宗門的令牌?”江辭追問道。
“令牌?”李隨風先是一怔,隨後才明白江辭所指何物。他從駱三元腰上取下林家的令牌,說道:“其實就是這個。剛才順手借來,在他們眼前虛晃一下後,隨便就唬過去了。”
江辭額上頓時浮出幾道黑線,說:“你膽子也忒大了吧。”
“膽大心細闖出一片天嘛。”李隨風露出促狹鬼般的笑容,然後他用類似的方式晃過了林家的門房,堂而皇之地帶著駱三元走進了林家,令林振湖大為惱火卻不知應當如何發洩。
“隨風,蘇瑤去哪了?”忽然,江辭問道。
“林家與思雲府的事情或許有關,我託她幫我在外調查一番,你與我則藉機在林家中探查。”江辭雖然行事天真,但是生性聰慧。李隨風知道不可能將他徹底瞞住,何況一味隱瞞非為友之道,索性將實情對他托出部分,也讓江辭能成為自己的一大臂助。
“你要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