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透過白光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
男人動了動,似乎後仰了一下,隨時都要墜落橋下般。
時未眼眸睜大,瞬間跟著男人這個不要命的動作被迫靈魂出走。
但是下一瞬間,男人卻乾脆利落的從護欄上跳下,身高傲人,仍舊瞧不清面容。
他似乎仰著頭,下頜線被瑩潤的光鍍上一層淺淡的陰翳,漂亮,凌厲。
“你打擾到我了。”
時未:“......?”
打擾到——自殺?
這哪兒來的深井冰?
男人望了望過分璀璨的星空,隨後,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一道極具侵略性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似乎在審度,琢磨。
時未心頭劃過一縷怪異的燥氣,不知是不是這下過雨的天太過悶沉,渾身都粘膩不適。
她捏了捏拳,指甲深嵌:“你、需要幫忙嗎?”
她也不是什麼多管閒事之人,可這人出口驚人,真尋短見的話,她也算是唯一的接觸者、見證人、牽連者,她冤不冤?
那邊的男人似乎思索了一下。
竟又後退半步,雙手的手肘慵懶的撐著護欄,黑髮惹眼。
他微微歪著頭,望著那邊的女人,刺目的路燈之下,她身上寬大的白T隨風舞動,勾勒出過分骨感的身形。一張白淨的臉煞白沒血色,明顯是被嚇的。
他抬手,啞著聲:“過來。”
時未:“.........”
這人腦子應該真的有毛病。
她走了,這人真跳了,她可不想以後黑著紅。
再三的做了心理建設之後,時未握緊拳頭,壯士赴死似的朝著護欄前的男人走了過去。
越近。
男人那張臉的輪廓便越發的清晰,直到,墜入那雙深淵般的黑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