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將眼神轉向了穆由丹,滿是熱切與嬌寵。
因為穆由丹眼角的淚花,穆青衫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來。
“老爺,妾身的傷雖然傷勢嚴重,但都非要害之處。雖疼痛難忍,不良於行,但打點這穆府的一家子還是可以的。”
劉湘抿唇微笑,自以為落落大方,傾國傾城。
殊不知臉部本就僵硬,還有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因刻意做出這一動作,臉部表情瞬間扭曲了不少。
穆青衫在劉湘臉上稍作停留,便移開了眼神。
“只是,老爺,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劉湘頓了一下,略顯猶豫一二,有些歪斜的嘴唇也沒有合嚴實。
穆青衫一怔,語氣裡仍是一番寵溺,“湘湘有何事,但說無妨。”
“妾身此次遭病,伺候妾身的下人縱然再盡心盡力,也沒有女兒伏於膝下暖於心間。只是丹兒遭此劫,也心力交瘁,妾身想讓歌兒搬於湘鄉閣,陪妾身說個話也是極好的。妾身也許久不曾和歌兒一起夜話談心。”
劉湘說到這裡,看向了穆清歌。
眼神裡盡是慈母般親切柔和的暖意,彷彿一個無比渴望與女兒交心的母親。
若不是穆清歌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估計就被她騙了。
穆清歌眉頭微挑,不知道劉湘賣的什麼關子。
只是這種情景下,若她拒絕,倒會成為讓人詬病的話題。
穆清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穆青衫帶了些嫌棄的聲音,一臉鄙夷地看向穆清歌,“她?她能跟你促膝長談?不害怕做噩夢嗎?”
劉湘無奈地低笑了一聲,一臉柔和看向穆青衫,“老爺,歌兒又非頑劣之人,再者,歌兒前些日子也受到了驚嚇。歌兒不願多提及那日情形,妾身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要多關心一二,唯恐歌兒心盤陰影。”
劉湘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聽得穆青衫心肝亂顫。
有這樣端莊賢淑、蕙質蘭心的妻子,此生何求!
穆青衫有些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劉湘的手,拍了拍,繼而看向穆清歌,又板起了臉。
“聽見沒!日後你搬去湘鄉閣,照料你母親,若有差池,家規處置!”
穆清歌忙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俯身做禮,“是。”
既然請君入甕,她又何懼。
反正進退不得,倒不如和劉湘好好玩玩。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她穆清歌還沒有怕過誰。
聽到穆清歌這麼爽快地應下了,劉湘明顯有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陰謀就要得逞的喜悅。
穆由丹望了望穆清歌,指甲也掐緊了肉裡。
湘鄉閣,太陽正毒辣。
穆清歌被阿綠帶到了劉湘給她分了間次臥,佈置絲毫不顯寒酸。
看得出來,劉湘總能將明面工作做得很好。
阿綠上次被穆青衫收拾過,縱然心裡再不待見穆清歌這個嫡小姐。
表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一二,言語舉止倒還客氣。
連月將東西送了過來,穆清歌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讓連月回去了。
劉湘這一出明顯就是鴻門宴,會發生什麼事情還不知道呢。
她一個人還好,若是再牽扯上連月,事情就會難辦很多。
將屋內東西簡單收拾一二,穆清歌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到院中一陣女孩子的嬉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