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順弓著身子,轉身直溜溜地盯著劉湘,一邊指著地上的少女,一邊張著嘴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幅場景甚是詭異,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油然心生起一股懼意。
吳順繞著那少女轉了幾圈,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令人十分不悅,他又戲謔般的踹了一腳那少女。
少女翻過了身,待看清她的模樣,穆清歌只覺大腦轟隆一聲,意識瞬間空白。
清越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臉色慘白,了無生機。這麼一個活潑開朗如花一般的少女,是經歷了何種的酷刑,才會如此狼狽?
穆清歌眼神直射向了劉湘,眸底是止不住的恨意,拳頭緊握了起來。
看到吳順滿意,劉湘在放心的同時,還升起了一種其他的快感,嘴角微揚了起來,“表哥滿意就好。”
“這個賤婢是穆清歌的丫頭,穆清歌如今命歸黃泉,所有愚忠她的人都得去死!溫黛那一房的人,都不得好活!”劉湘盯著地上一副慘狀的清越,眼底湧上了一抹惡毒,語氣越發刻薄,幽幽出聲。
吳順的注意力全都在清越身上,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那樣一絲不苟,絲毫聽不進劉湘說了什麼。
穆清歌此刻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她想現在就衝上去,送那毒婦和畜生再入輪迴!只是不知道這院子裡有沒有埋伏打手。
劉湘還在屋子裡,穆清歌暫時不擔心吳順會就地解決,根據他的怪癖,怕是要先將清越娶回府,在新婚之夜極盡獸性。
穆清歌輕手輕腳地跳下樹,在四周觀察了一番,果然發現了幾個打盹睡覺的小廝。許是自己方才是跟著劉湘進來的,放鬆了他們的警惕,所以才能她安然無恙。
穆清歌乾脆利落、了無生息地解決掉了幾人,再次來到院中,此時已經人去屋空,彷彿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穆清歌皺了皺眉,算著時間,應該不會走得太遠。
順著院中馬車輪子留下的軌跡,穆清歌追了上去,終於在不遠處,快到街市的地方發現了獨獨的一輛馬車。
穆清歌邊追邊取出了身上藏的尖刀,對準馬兒的要害部位就是一下。
馬兒長鳴一聲,受傷部位的鮮血噴湧而出,前蹄抬起,整個馬嘶吼著翻了過去,整個馬車也側翻了,隱約可以聽到裡面男人的哀叫。
吳順哀叫著,隨著馬車的倒翻,撲通一下從裡面飛了出來摔到了地上。
一手捂著腦袋,一扶著腰,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哀哀大叫,此刻看起來竟又幾分喜感,這樣反差甚大的一個人,還真是令人細思極恐。
吳順咒罵著起身,待他從地上爬起來環視四方,趕馬車的小廝早已不知去了何處,周邊朦朦朧朧地起了一層白霧。
這霧來的突然,吳順怔了一下,心底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邊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在周邊遊走著,邊罵罵咧咧,“誰?誰在搞鬼!給我出來!別以為老子怕你!老子可認識宮裡的人!”
吳順知道自己仇家多,恨不得將自己五馬分屍的都有,可自己有人撐腰,敢來尋他報仇的也沒幾個,不排除那種想跟他同歸於盡的。
一直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小廝此刻也不知所蹤,真是倒黴透了。
吳順邊罵著,邊擦著額頭上不自覺出現的汗珠,腿還哆哆嗦嗦的,襠下不斷地滴答著水珠。
待他尋找了一圈,什麼人也沒有,膽子漸漸變大了起來,雙手叉腰揚起腦袋剛想再對著空氣罵些什麼,下一秒就暈倒了。
穆清歌皺了皺眉,按了按太陽穴,隨手砍掉一旁的一棵樹苗,挪了下位置,穆清歌踩著樹幹來到了馬車邊,抱出了傷痕累累的清越,快步消失在這裡。
劉湘並不在馬車裡。從竹林木屋到妙玉華酒樓還要較長時間,現在多半還在路上,這筆帳需要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至於吳順,那白色藥物足夠讓他睡到天亮。
穆清歌將清越扛在肩上,帶到了一條小溪旁,點住清越身上的幾個止血穴位,在竹林附近搜尋了一圈。
果真發現了一個人扛著一箱金條,走走歇歇,喘著大氣的劉湘,邊喘還邊傻笑幾聲,時不時地拿起那金條啃幾下,或是再罵咧幾句,吳順不知道給他配個下人送回去的話。
穆清歌雙手伸到腦門後,重新系了一下臉上的面紗,取出了裝在袍子暗袋裡的木刺。
她悄然無聲地繞到劉湘身後,突然出手,將一根刺兒插進劉湘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