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輕鬆的開頭,班級裡的氛圍也熱鬧了起來,有女生故意大聲說道:“輔導員偏心,我們也要喊你誠哥哥。”
句尾還特意用了鼻音,惹得一眾女生的嬌笑。
劉盲看著錢盈盈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咧了一下嘴巴,在心中小聲祈禱:“但願誠哥不是主角。”
他暑假看了很多部,其中也有男主是老師身份的。
“咳咳。”
程誠用力咳嗽了兩聲,揮手示意同學們安靜,開始講新生接下來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明天的開學典禮被他簡單的帶過,就只隨口提了一句舉辦開學典禮時間和地點,提醒大家不要缺席。
從後天開始到下個月16號持續二十二天的軍訓才是他著重強調的內容,程誠又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六個大字。
“安全。”
“安全。”
“安全。”
將粉筆隨意的丟在講桌上,程誠用手指關節用力敲了敲黑板,神色嚴肅的說道:“關於軍訓我只強調一點,安全第一,只要你們身體感到有不適,立馬舉手向教官請假,千萬不要給我咬著牙硬撐。”
說到這裡,程誠雙手撐住講桌,緩緩掃視了一圈教室,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這樣做不僅得不到老師、教官和同學讚美的目光,如果真的出現一點意外,反而會讓你的父母傷心欲絕,你的老師和教官接受處罰,讓你的同學心理蒙上陰影,也讓你自己和這所你喜歡的學校以一種不好的形象出現在公共的視野。”
軍訓的安全和不要下河游泳一樣,都是老生常談又會年年出意外的事情。
上一年青木大學有一個學生因軍訓而死,因此今年各個班的輔導員都把安全當成了頭等大事。
張凡聽著程誠口中的事例,心中想的卻是:“看來今年的軍訓不會太難。”
人與人的悲歡,除了切實的感同身受,其餘大多數都不相通。
一個悲劇的誕生,除了這個悲劇中的主角和與之相關的人,對於其他人更多得是一種幸事。
也許是因為在軍訓這一專案上花費了太多的口舌,程誠接下來的話都是十分簡潔幹練,一件說完環視一圈教室,見沒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就立馬說下一件。
等他把一切該說的事情都說完,抬起手腕看一眼手錶又發現剩餘的時間很充裕。
嚥了一口口水潤潤嗓子,程誠笑著說道:“接下來是同學們的自我介紹,我們班一共56個人,每個人有一分半的時間,希望你們能充分利用這短暫的90秒,給你們的同學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張凡聽到程誠這樣說,頓時明白了他也是一個精緻的時間管理者。
不強調學生應該怎麼做自我介紹,只需要你把這段屬於自己的時間利用起來,這樣也不用在乎你是認真對待還是敷衍了事。
“看來不能偷懶了。”張凡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教室第一排第一列的舒悅,在程誠的手勢指揮下,一臉自信的走上講臺。
“大家好,我叫舒悅,舒心的舒,女為悅己者容的悅,來自江南省。”
舒悅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上半身向前傾斜,十分禮貌地對著下方的同學半鞠躬。
熱烈的掌聲隨之響起,張凡側頭看了一眼劉宇,只見他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想來他也明白這個班長已經與他擦肩而過了。
舒悅作為第一個做自我介紹的人,理所當然收穫了最響亮的掌聲,也為後來者的自我介紹定下了基本的格式。
之後每個人介紹完自己的籍貫,便會學著她那樣半鞠躬。
張凡看著這一幕,覺得他有必要選修一門心理學。
之前江瀾清也提過她想學習心理學,只不過被張凡苦口婆心的打消了她的念頭。
他潛意識裡並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去專研人的心裡,這會讓他聯絡到一些電影。
那些神經病反派在成為反派之前,一個二個都是喜歡觀察人類。
既然有了一雙美麗的眼睛,就應該用來欣賞世界的美,而不是去洞察人性。
人這種生物,最經不起細心長久的觀察。
輪到張凡做自我介紹時,他在走上講臺的這一很短很短的路途中,卻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以至於他站在講臺上需要沉默十餘秒讓自己回神,然後才兩隻手撐住講桌,上半身輕微向前傾斜,緩緩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張凡,來自蜀省,青木大學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憧憬的學校,那時候我想當科學家,造火箭,開宇宙飛船。”